临近中午,江弛予被短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电话是杨幼筠打来的,江弛予先是把手机静了音,又替郁铎将被子盖好,随后起身下床走出了房间。
出门前他看了眼墙上的钟,两人刚睡下不到一个小时。
杨幼筠的这通电话,宣告了江弛予的假期提前结束。她在电话里告诉江弛予公司形势有变,要他马上回去。
江弛予在阳台上打完电话,顺手上网定了机票,回来的时候,郁铎已经起床来到了客厅里。
郁铎还穿着昨晚的那身睡衣,前襟没有扣好,身上草草披了件江弛予的风衣。
“你怎么出来了,再睡一会儿吧。”江弛予没有多说工作上的事,将目光从他红痕遍布的皮肤上挪开。
“你有事要走了?”江弛予不说,郁铎可以问。
江弛予回答,“嗯。”
郁铎没有追问他要去做什么,而是笑道:“那一切顺利。”
“谢谢。”江弛予拉上阳台的玻璃门,朝卧室的方向走去:“我去收拾行李。”
二人擦身而过,很快就拉开了一段距离,彼此间什么都没有说。
他又打算怎么解读今早发生的事,江弛予有些悲观地想,是扯上男人一时欲望上头情难自禁这样的烂借口,又或者干脆就像过去一样,不需要费心解释什么,只要佯装无事就好,反正自己也不会去逼他。
一股巨大的不甘涌上心头,江弛予的脚步骤停:“你又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让我走是吗…”
几乎在同一时间,郁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还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听我简单说两句…”
见郁铎有话说,江弛予主动退让了一步,尾音随之弱了下来。郁铎得到了先说话的机会,他转身面向江弛予,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三个字补完:“…江弛予。”
听到郁铎叫破自己的名字,江弛予并不惊讶,他知道郁铎早早就认出是他,只是看破不说破,他们两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也许贪恋这点温情的,并不是只有江弛予一个人。
不同的是此刻江弛予格外清醒,尽管不久前他们之间还是无比的亲密,毫无顾忌地相互索取,但自从郁铎叫出江弛予名字的那一刻起,他们都不得不从迤逦的梦境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