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我现在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对着面前的汪洋大海,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回到了那间屋子,拾起掉在地上的食物,开始埋头准备美食。
屋子里已经安静了下来,但主卧的门还没开。
他们可能是在温存,可能是在睡懒觉。
谁知道呢。
为了避免尴尬,做饭的时候我戴上了我新买的蓝牙无线耳机,放起了激烈的摇滚。
重复性的机械劳动容易让我获得平静。在我拆完了蟹腿取出蟹肉,煎好了蟹肉饼的时候,主卧的门开了。
“早安Eric,圣诞快乐。”光着两双又细又直的长腿,罗安身上只穿着一件纯白色的毛茸茸的浴袍,从身后取下我头上的耳机,“在做什么?”
他从身后贴上来抱住我,在我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他身上混杂了我熟悉的气味。
我有些不舒服。
我下意识地想挣开他,但又怕显得心虚强制着自己握紧炒勺。
“”我说,目光只盯着锅里滋滋冒油的两块肉饼,“可以准备吃饭了。”
“你怎么怎么厉害,什么都会做。”罗安像是没够似的,又亲了我一口,甚至埋头在我颈间深吸了一口气,“你身上有大海的气味,早上出去过了?”
“不然呢?这些食材不是我变魔术变出来的。”我觉得他这个行为像是拿我当宠物一样,心里不太舒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赶开他,“这里油热危险,你去一边等着。”
他似乎向我投来了探究的目光,但我刻意回避,只装作忙着手里的事情。
我近乎自虐似地精心准备了三份早餐呈上餐厅的长桌,将两份摆在餐桌一侧相对的位置,另一份则放在餐桌另一端,还洗好了葡萄,榨好了橙汁。
在我准备的过程中,罗安一直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杯香槟慢慢啜饮,隔着靠背欣赏我忙进忙出。我偶尔会小心翼翼地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抬起头扫过这个连凌乱的棕色发丝都散发着迷人气息的男人。
他敞开的领口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上面点点星布。
我不是不谙人事的男人。
虽然自己亲眼没法得见,但只需设想一下,周飞羽是如何与他在柔软的大床上欢爱,我就觉得心里一紧。
连带着手指也酸麻。
咣当。
水果刀跌落在瓷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