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我看这床也不大,是躺一个人富裕躺两个就够呛的尺寸,就放心和他贫嘴,“让同事们看见像什么样子。”
“少说两句,你就能多睡一会儿。”周飞羽工作的时候总是有些严肃,很难开得起玩笑。
我耸耸肩,开始脱裤子。
“喂。”他叫住我,“不用了。”
“外面的裤子不干净。”我还是坚持,“我妈看见会揍我。”
没想到他倒是笑了:“我不告诉她,你快点休息吧。”
当代都市人的矫情病大概通常发生在深夜。
白天被工作掏空了身体,恨不得找个山林避世,全世界都将我遗忘,结果一到了深夜
没有人在意我。
我在一个人的角落。
我抱着膝盖缩在电脑椅上听着歌发呆,甚至开始翻看这段时间的聊天记录。
和……周飞羽的。
我有点想给他发信息,问问他休息没有,是不是还在应酬。
他才三十多岁,就要吃那么多药,很伤身体的。
可我哪有什么立场做这样的事呢。
我如此想着,去倒了一杯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想起前些天的经历。
……这个智障,连微波炉不能直接热水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如何长到现在这么大的。
我准备喝了这杯牛奶就去睡觉。
明天还得上班呢。
学校让我带研究生的课,是实用性很强的专业课,因为学生的组成,课时都是在晚上,从七点上到九点。
下了课我到家就快十一点了,再磨蹭一下,自然而然地就晚了。
我打了个哈欠。
手表忽然震了一下。
“崔,想你了。”
罗安。
我在装睡还是回复之间犹豫不定。
说实在的,我好久没好好搭理他了,一个是我不知道该和他如何相处下去,鉴于上一次不太愉快的床事经历,另一个,我最近的确非常忙。
忙到我连对人的性趣都衰减了很多。
“我马上要睡了。”
我思索片刻,终于意识到他仍旧还是我的老板,于是礼貌性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