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湛蓝的眼睛看了我一会儿:“Ok,你的律师到了,你可以和他去聊聊了。我给你十五分钟。”
我困到要升天。
以前我是很能熬夜的,为了写论文两天两夜不睡也试过。
可规律的社畜生活催毁了我。
审我的男人走了,进来了另一个西装革履矮胖男人。
应该就是我的律师了。
“可以说中文。”他坐下,摸了把额头上的汗。
这大半夜的跑来,也是辛苦了。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是被冤枉的。”我和他说,“我什么都没做。”
但出乎我意料的,这律师给我提出了一个诡异的方案:“案情还需要时间了解,但是你这个案子非常特殊,可能会非常耗时耗力,商业盗窃还好,如果前雇主撤销指控可以庭外和解,但是间谍罪完全不同,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不会主动抓人,所以我知道的案例无一例外都被认定有罪。”
这个律师,居然建议我认罪,以换取减刑。
但,凭什么?
我拒绝了。
我不知道他们手里到底掌握了怎样的证据,但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问心无愧。
律师走的时候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
但时间到了,他也只得离开。
但其实,他并没有给我提供任何有意义的帮助。
对我的审讯继续进行。
仍然是那个男人,仍然是一堆奇怪的问题。
他不让我睡觉。
也许不太恰当,但我找回了当年高考前解题的感觉。
弄不清楚的问题就要一遍一遍地重复直到弄清为止。
我感觉自己快死了。
丢人的是,男人对我并没有实质性的人身伤害,我却被他的话术逼问到反复濒临崩溃。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魔法攻击?
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要接受律师的建议。
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又想不行。
我不可以这么懦弱。
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转了一圈,我却连口水都没喝,一直坐着全身都开始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