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全身酸软的肌肉,我一边哀叫着一边把几乎粘连在床垫上的身体一点点剥离下来。
抬头看了眼时间我醒的很早。
又是要了狗命的一天。
刷牙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我是不是刚刷过牙没多久?!
也是,我也没睡几个小时。
我低头吐掉泡沫。
等快要刷完了牙,我这才意识到我一个早上居然刷了两遍牙。
中间间隔了铺床和上厕所。
以及,在马桶上想起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后知后觉地开始脚趾蜷缩。
崔馨悦,你都干了什么???!!!
我迟钝地觉得我可能闯了大祸。
这可能是我习惯性逃避产生的恶果我其实可脆弱了,屁大点事就能让我感到世界崩塌,所以过年来我一向靠逃避来度过心理关。
比如我曾经时隔一年才查看到我当年以为挂了的科目成绩,一年后,果然连62分都显得和蔼可亲了。
我甚至连夜给那位曾经被我视为瘟神的任课老师写了拜年邮件,想必他收到的时候也会觉得莫名其妙。
我就这么逃避了这么多年。
这一招对我来说非常管用,虽然对我的成长起到了非常消极的作用,但起码我心态一直没绷。
所以当我被周飞羽和罗安两个人拐上床玩3P的时候,我虽然打内心里很不想接受,但最后也接受了,全靠自我催眠。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传说中唯心主义的三大问题,足够让我瞬间忘记自己的处境。
忘记吧。
一切都是幻觉。
昨晚那个精神病不是我。
只是幻象。
所以我很快地想通了,昨晚我做了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得提防罗安发疯。
我要是他,我现在肯定气疯了。
他活这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估计从来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而我,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把他捆在床上,以报复之名,行调教之实。
等他回过味来,会不会今天提着枪在我门口等着,等我一出去,就一枪崩了我解气?
我走到窗边,开始认真考虑连接几条床单从十层楼向下迫降的可能性。
而且昨天全程周飞羽都没阻止我,这是令我更诧异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