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一个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人正叼着吸管一脸玩世不恭地看着他。
背景好像是办公室。
区别是,他额头上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比视频那端的人到底是多了一条疤。虽然很浅,但也是有了区别。
“你能熬过试用期再说吧。”崔馨悦提起这件事就头疼,“你说你一天不想做这个不想做那个的,工作都换了几茬了。”
“我这不是在寻找人生的方向吗?!”被自己数落可能格外扎心,对面的那位崔馨悦吊着脸骂骂咧咧,“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我遇到的每个老板都那么shǎ • bī,上个月一共三十天我上了二十九天班,就两天没去还被领导关怀是不是病了真特么见了鬼了。这些人是魔鬼吗?!为什么不下班的?!”
“我告诉过你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每一个老板……”
“是是是,我记得,每一个老板都是shǎ • bī,但是shǎ • bī的类型千奇百怪,我总以为我能找到一个自己能忍受的。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算了,别光说我了,你怎么样?”
可以忽略投射到自己身上的不怎么善意的目光,崔馨悦坦然答道:“我?就那样呗。也没什么新鲜事,每天过得都差不多。”
“行了吧,你的’差不多’可是能够当成’很不错’来听。其他人呢?你们家那三口子,尤其是阿黄,都还好吧?”
“他们?都挺好的。尤其是阿黄,又胖了。最近怀恩要给他减肥,每顿饭要加两个西蓝花还有紫衣甘蓝什么的。”
“我的天,那它能爱吃吗?!”
“他没有选择。”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一阵。
周末还在加班的崔馨悦感慨:“我觉得我要是过不下去了可能真的要去投奔你了。”
还没等床上的崔馨悦答应,镜头里就又挤进来了一个脑袋:“好啊,大崔崔,来啊,我一会儿就把我们家的大门密码发给你。”
“谢谢罗总,但是不必了。”屏幕上的崔馨悦愣了一秒,“我期待你帮我安排事少清闲的工作的心比安排住宿要迫切的多。”
罗安没听明白,还在鸡同鸭讲:“你不在我们都可想你了。”
“谢谢,但是不必了。”崔馨悦礼貌回应,但可能举手机时间太长胳膊酸,充当手机架的工具人崔馨悦抖了抖,不小心让前置摄像头照到了更大范围的画面。
于是随着“啊”的一声,对面黑了屏,显示通话中断。
“卧槽你们没穿衣服!!!”
“我在用公司电脑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