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馨悦沉默了,他不仅开始反思自己的家庭教育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变成如此这般不知道谁教育了谁的惨烈场景?
把几乎装满了的垃圾袋收好口,崔馨悦一边提着两大袋垃圾走向公寓楼里的垃圾倾倒口,一边自我怀疑事实上,他已经陷入这样的挣扎很久了。
如今的家庭状态,时而让他觉得人多力量大,时而又让他觉得人多麻烦多。
果然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吗?
阿黄可能被在家关久了,今天的遛弯时间晚于平时,他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不管不顾地撞来撞去,周飞羽被他带着也被迫走出了心电图一般的路径。
手上牵着的小小的身躯力量却是不小,这让周飞羽不禁产生了一种……自己在牵着怀恩走路的错觉。
他甩了甩头,隔绝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阿黄东嗅嗅西嗅嗅,时不时地抬腿做个记号,但似乎没有一点便意,只是执着地用特有的方式和自己的同类交流。
渐渐地,周飞羽失去了耐心。
“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他开始和阿黄商量,“我们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吧。”
阿黄头也不抬,坚持在草地里推土。
晚上气温低,周飞羽没穿太多,这会儿也觉得冷了。
“好吧,那就再走五分钟。”
他自言自语道,又抬手看了一眼表。
然而五分钟稍纵即逝,阿黄依旧在推土,周飞羽终于耗尽了耐心。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了。”他拉了拉绳子。
没动。
阿黄还在埋头苦干。
“Hello?Henry?Wouldyoupleaseebackhome?”
周飞羽怕他听不懂中文,甚至换上了英语,并表示了尊敬。
阿黄终于动了动耳朵。
他抬起了头,顺着绳子看了周飞羽一眼,然后多少有些面带挑衅地塌下身,随即一甩屁股,躺倒在了地上,就地打起了滚。
“Comeon!地上脏死了你回去又要上床!”
周飞羽受不了地和阿黄抱怨,可又不想伸手碰他,终于可能阿黄滚够了,无可无不可地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草屑,被周飞羽强迫式地拽出了草坪,拉回了家。
“怎么样?顺利吗?”他们到家的时候,崔馨悦刚洗完澡,听到了门口的动静,裹着浴巾出来。
“没拉。”周飞羽把项圈给阿黄解开,弯腰用清洁剂给他擦拭四个脚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