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男孩的脚趾只能极小幅度的活动时,有人又往他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看不清,感受不到,牙齿太疼了,嘴角边的皮肤微微撕裂,唾液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有人在他耳边笑着说,这是为了防止矫正过程中他咬断舌头,因为曾经有人在开始时就试图自杀。
他转过头。
舌头将口中的阻塞顶出去一些。
“爸爸,救救我。”
“我不要这样。”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我一定会听话的……”
一种模糊的触感在脸颊上如丝绒般细细抚过。
那可能是手指,也可能是掌心。
“别撒谎。你太不听话了,世焕,你给爸爸添了太多的麻烦。我想,只有给你一点教训,你才能变成一个听话的、理想的孩子。”
“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这样,不要——”
男孩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
他看着有人手拿电极片靠近,两枚冰冷的小圆片贴上了太阳穴两侧。
他叫不出声,他动弹不得。
他拼命挣扎拼命摇头,拘束带却深深地勒进了脖子。
“爸爸,我怕痛。”
“我会听话的,我真的会听话的,不要,不要……”
嘴巴被重新固定住,悲弱的哭声衰减下去。
没有人能看见那些在身体里流窜的电流,没人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矫正过程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父亲认为教训已经足够,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也许这样会好受些,也许这样他就不必回应父亲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