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片刻,楚沉蓦地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某人虽霸道成性,但极偶尔也会流露出乖巧的一面。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对上庄严疑问的神色,他单手握拳,抵唇轻咳了一下,另一只手缓慢抬起,压在庄严被风吹得凌乱的头毛上,挠小狗头似的揉了一下。
庄严后撤一步,拍开他的手,憋了憋,没憋住,自暴自弃道:“算了,我躺平任嘲了,我知道你想笑,想笑就笑吧。”
他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没成想楚沉居然说:“没有,挺……特别的。下回不懂记得问,不要觉得没面子,心疼心疼钱包吧。”
他也不是非得斤斤计较这五六块钱,主要是怕某个没品过人间疾苦的少爷心太宽,没心眼。五六块是小事,哪天亏了个大的就后悔莫及了,哭都没地方哭。
不过,庄严以后会不会后悔是个未知数,楚沉话刚出口就已经后悔了。他后知后觉发现,他好像管得有点宽,想得也太远了。
如果换做以前,碰上这种事他根本理都不理,别人钱多,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他管不着。刚才那一瞬间,他想的却是,说这人shǎ • bī还真是个shǎ • bī,钱再多也不是这么花的,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可惜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收不回来。庄严倒是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行,以后碰上不懂的都来问你,我全都听你的!”
他话说的暧昧,楚沉已经恢复了冰块脸,不理他了。列车到站,车门缓缓打开,他迅速勾着冰块脸的手臂,眉飞色舞道:“车来了,快走!”
……
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庄严听到不远处传出一阵惊呼,这效果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发出的,而是一群人同时发出。
庄严连忙一瞥手机,八点零一了。
楚沉从他背后绕过来,寒风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兜头吹了两人一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