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哪儿去了?
他在桌边摸索到手机,解开锁屏,页面首先弹出昨天的微信步数,步数下面是蔡迎港给他发的微信消息,他没点进去看,一瞥时间,竟然已经六点十分了。
楚沉应该是早就起床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关了闹钟故意没叫他。庄严望了眼仍残留着漆色的窗外,打了把冷颤,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呆坐着醒了醒瞌睡。
冬天起床好比做数学题,一步难,步步难,脑袋混沌,眼皮仿若千斤重。
五分钟后庄严不情不愿地把自己从床上撕下来,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深知自己目的不纯,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又一定会发生什么,因此提前在书包里准备了洗漱用品。
他花了几分钟简单洗漱完下楼,出大厅时,刚好和匆忙疾驰的卞梁对上眼。
卞梁看他从大厅出来,飞奔的脚步停顿住,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你……昨晚在二楼睡的?”
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大客厅,供小孩们平时看电视玩耍用,空间倒是足够大,但是没有床铺,而另一间则是楚沉的卧室,如果庄严是从二楼下来的,那只能说明他昨晚和楚沉一块睡的。
可楚沉不是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吗?由于皮肤过敏的缘故,他向来避讳与人有直接的触碰,别说一块睡了,就算是肩膀或是手臂稍微碰到,他都会刻意躲开,并时刻注意着与旁人保持距离。
莫非楚沉转性了?可他昨晚刚被拒,难道是因为庄严在楼上才拒绝他的?
卞梁彻底迷糊了。
“对啊,有问题吗?”庄严看他一脸惊诧,不解地问。
卞梁用力摇头,眼镜腿都从耳朵上垮了一只:“没有没有。”
话说得无所谓,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走这么早啊?”庄严转头寻找楚沉的身影,随口道。
经他一提醒,卞梁才找回飞远的神智,二话不说拉开吱嘎的大铁门,扔下一句:“我快迟到了,先溜了啊!”
说完就遁了。
清晨的桂花巷处在一种幽深的寂静里,庄严从大厅转到厨房,再转到卫生间,一个人影都没瞧见,正纳闷,楚沉一手挎着一只书包从旁厅推门过来。
“你起这么早,去哪儿了?”庄严接过自己的包,问道。
楚沉打量他片刻,嘴里道:“六点半,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