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了没两句话,教官就吹哨喊了集合,介绍了近期的任务。
“把大家召集起来,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一个月的训练,马上要见成效了。”他说,“下周!学校的开学典礼上!咱们的方阵要第一个出场!”
“有没有信心走好!”教官大声说。
“有!”
厉子碣站在队伍里,听见人群的齐声震耳欲聋,像外星电报,透过氧气罩传进耳朵。
怎么突然提不起劲,他想,是因为感冒了吗?
“厉子!”教官突然走到他身边来,“有没有信心?怎么没见你开口!啊?”
厉子碣被他对着耳朵一通喊,瞬间激灵起来,屏息道,“报告教官!有!”
教官拍拍他的肩,“很不错。倒时候看你们的了。”
之后的训练厉子碣也强撑下来了。
机会来之不易,尤其是代表集体。他不能垮,也不可以垮。
或许是感冒很轻,又或许是他很会伪装,谁知道呢,总之没人看出他们威风凛凛的排头的异常。
强行充电的结果就是,解散后,厉子碣蹲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
“没事吧厉子?”唐羽急死了,“你还真行,刚能走动的时候不去医务室,现在没体力了,在这给我们出难题。”
厉子碣埋头蹲了一会儿,被他念叨得很烦,半天才抬起脸吐出两个字,“……你滚。”
最后他自己晃悠去医务室转了一圈,测了体温,吃了药,又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直到宋玉下班后去他家转悠,才在卧室里找到烧得直说胡话的厉子碣。
“厉子,怎么搞成这样?”宋玉说,“昨天回家没洗个热水澡吗?”
厉子碣摇摇头。
宋玉用手巴着床边,叹气道,“这一天你是怎么过的。”
厉子碣看他焦虑的神情,这才知道,哦,我生病了。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为什么都这么急?
厉子碣不懂。
宋玉下班前带着点心来的,现在也吃不成了。他拖出厉子碣家柜子里最厚的那床被子,给他压上,又烧了壶热水,打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手脸。
厉子碣迷迷糊糊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宋玉走动到哪儿,他就看到哪儿,像个没有精神体的小机器人。
高烧是很痛苦的体验。折磨,不安,战线漫长,要一点点发汗、降温,最后才能好起来。
厉子碣闭着眼,眼皮都在不安地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