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厉子碣的手收得更紧,“被你形容的我都想试试了。”
“既然你很享受开车,为什么还去买保险?还寄到了我那儿。”
厉子碣有点惊讶,“你真收到了?”
他特意寄到旧址就是为了不想宋玉知道。
“嗯。”宋玉沉默了半晌说,“这一年多,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在我几乎都忘了你的时候,突然来了封信,还是你的保险单,你让我怎么想?”
“你当不知道就行。”
“你让我怎么当不知道?”宋玉激动地看着他。
厉子碣掐了把他的脸,岔开话题,“你记不记得以前我就说过,爆胎了可以找我。当时你还很不屑。”厉子碣说,“你看,天下没有白吃的苦,没有白学的技能。这就用上了吧。”
宋玉看了看他黑暗里的侧影,别过头去说,“那是意外。”
意外就是毫无征兆发生的。
就像宋玉也从没有告诉他,小腿上的伤怎么来的。
厉子碣毕业后的暑假,宋玉被临时塞到封闭基地培训,整整半个月时间与世隔绝。
下课后他问同事,“你知道报志愿是什么时候吗?”
“今儿是最后一天了吧。”同事说,“我看我姐在家天天研究呢,她家孩子昨天都报上了。”
一听马上要截止了,宋玉急死了。
厉子会不会还在等自己,会不会耽误了时间?可是培训还有三天才结业,他想了想,现在去联系培训的负责人也不一定能准假,干脆直接偷跑出去。
宋玉彼时的宿舍在二楼。
他回去观察了下,空调外机挂得低,翻出去应该行。于是,从来没有爬过窗的宅男上班族,为了不辜负对小男朋友的许诺,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徒手从二楼窗台翻了了出去。
显然,宋玉高估了自己的运动能力。就像他同样高估了他们爱情的寿命。
当时他一脚踩到空调外机上的苔藓,摔了下去。还好楼下都是草坪,伤的不严重。
但右小腿外侧因此被划出了五六厘米长的口子,缝针后,留了永久性的疤。
当初这条伤恢复时,宋玉还总是忍不住去抠。那里好了又破,破了又长好,反反复复,最终只留下一道褐白色的长痕。那时候宋玉才顿悟,比起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原来彻底的的疼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