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样想,但他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宋玉扶着车壁缓缓蹲下,单膝着地问,“哪边的鞋?”
说着,宋玉的手指点在他的鞋尖上,示意那人抬起脚来。
男人半天没动。
宋玉觉得奇怪,啧了一小声,不满地看上去
男人突然单手拉下口罩,露出半脸来。黑影遮蔽下灰黑色的刀片眼明锐一闪,那瞬间,宋玉有如中了定身法,仿佛听见一声凄厉的箫声掠过耳边。
仅仅是一交睫的事,宋玉还没来得及眨眼,男人就又把口罩戴严了。
是在做梦吗?他呆呆地仰着头,蹲得脚都麻了,还在震惊中。
男人递过一只手来,把他拉起来。宋玉站起来后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人看,像见鬼了一样。
他的脸上架着一副度数不高的黑框眼镜,浅色的口罩在眼下勾出柔软的弧形,衬得卧蚕特别明显,总在对人笑似的。
男人凑上来,尖尖的黑口罩角蹭过宋玉的侧脸,他耳语道,“好表情啊哥哥。我猜你是不是在想,‘这是梦吗’,对不对?”
“……厉子碣?”他再一说话宋玉就确认了,“是你吗厉子!”
厉子碣把他的手包在掌心里握了握,好像在说“是”。
宋玉看他不肯摘口罩,又问,“这是怎么了?”
不会犯什么事被通缉了吧!宋玉胡思乱想。
他刚想着,厉子碣就用手把帽沿往上顶了顶,让他看见自己的眉眼,小声道,“你住在这附近吗?”
宋玉愣了下,点点头。
厉子碣的眼睛笑起来,他用手指了下宋玉,“那等下可以去你家呆一会儿吗?”
“可以的。”宋玉盯着他说。
看他东躲xī • zàng的,宋玉一阵心痛,但不是说重刑犯连公共交通都坐不了,既然厉子碣还可以上地铁,应该不是大事吧。
这样胡乱想着,宋玉到了站,他拉了拉厉子碣的手,“到了。”
厉子碣点了点下巴答应。等宋玉扯着他下车时,看见他还抬着头看这一站的名字,不由得好笑,催促道,“快点!”
厉子碣被他拽得一皱眉,要是周锆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肯定又要念叨他掉脸子耍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