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难受成这样还是冷着脸故作镇定,唐羽就壮着胆凑过去,用手贴了贴蘅宁的额头。
好烫。
“你……”
“我知道。”蘅宁连鼻息都是滚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发烧了。
他皱眉推了唐羽一把,“离我远点。”
从眼皮缝里看到唐羽被自己推开,撅着嘴表情低落,蘅宁又无语又无奈,温和着语气补充道,“……别传染给你。”
唐羽眨眨眼,真的挪开了半米,把后背留给他。
警车后面空间挺大,但还放了其他器械,他们不得以坐才在一条软凳上。
一路上,蘅宁一直像假人一样抱着臂,一动不动坐在原地。
唐羽掏出手机看了看,见他好像睡着了,还是忍不住又回去挨着他坐。
“你冷吗?”唐羽小声问。
他去牵蘅宁的手,一摸到他的手背,立刻被烫得吓了一跳:蘅宁浑身烧得滚烫,眼皮微颤,好像很不安。
唐羽咬着嘴,东看西看也没找到能盖的东西,干脆凑上去搂住了他。
那感觉像搂着一块熊熊的细炭。
蘅宁皱了皱眉,微挣了一下,好像感觉到温暖,又静下来不动了。
他们抱着睡了一路。
直到交警敲窗喊人下车时,蘅宁才惊醒过来。
他一睁眼,见唐羽用胳膊铁环一样锁住自己,靠着肩膀睡得特别香。
他有点好笑,观察了几秒小孩的睡脸,又掐了下唐羽的脸,把他弄醒,心想,搞得好像他才是病人。
到了交警支队,蘅宁强打精神,进警务室复述当时的情况。
出来后,就看到唐羽一脸没睡醒的蔫样,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眼巴巴等着自己。
“对不起,舅舅,”唐羽见他出来,就扯住他的衣角说,“我又连累你了。”
蘅宁正披着风衣对手心哈气,听见这话笑了下,无奈道,“你知道就好。”
他在唐羽身边冰冷的板椅上坐下。
“我们这是等什么呢?”唐羽打了个哈欠,抱怨道,“我想回家睡觉。”
蘅宁不说话。
半天才开口道,“去年的时候,市里出了个案子。有民工不满意征地的问题,半夜冲进干部家里,用铁锹把人打了。第二天那个干部的老婆起床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