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冕,进来吧。”
“大伯,过年好。”张冕难得收敛起跳脱的贱样儿。
应着院子中那位两鬓花白的男人的话,斯斯文文的推开院门,向着内屋走去。
内厅堂屋,除了一张茶台,雕工精细的一组黄花梨实木沙发之外,空无一物,甚至连电视都没有一台。
张冕规规矩矩的落座,双腿并拢,臀部只沾了三分之一的位置,腰背挺直。
被张冕称呼大伯的男人,看起来极其落魄的样子,就是走在市区的大街上,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位看起来的失意落魄中年人,当初在整个张家的地位,举足轻重,风头最盛之时,甚至都隐隐有要取缔张冕父亲,成为家主的传言。
只是在张冕父亲失踪之后,这种风声反而销声匿迹。
落魄男人的胡渣都是花白,声音却极其好听,前音浑厚,尾音磁性:“小冕,听伯父说,你请出本命神了?是真是假?”
“回大伯话,侄儿不知。”张冕拘束着小心翼翼的答话。
落魄男人听罢,眉头微皱:“你好生说话,跟张词张赋那两个废物都能轻松愉快,到了我这儿就是这般拘谨。”
“回大伯话,侄儿不敢。”张冕说道。
落魄男人只是淡淡地冲着张冕瞟了一眼。
张冕立马硬着头皮“放松”了下来,一副标准京瘫的坐姿,但面部表情仍是拘谨严肃。
见状,男人也不由得轻笑出声。
“我不是怪物,也不像那些废物所传的那般可怕,不过本命神是钟馗罢了。”落魄男人这话就是对着自己说的。
落魄?他其实根本不落魄,只要他愿意,哪怕现在去跟张悠之说一句,他愿意接管张家的同时,保护好张冕。
张冕立马哪里可以吹着空调做废物,立马就到哪里去,张悠之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屁话。
只是,人各有志的这种说法的身后,永远都带着人各有故事的阴影。
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明白的。
反而一句自我安慰之后,名叫张起的男人,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