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列国最新进贡的茶叶,质地上乘,味道绝佳,你尝尝。”裴霁安温声说着。
瞿扶澜瞬间有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感,若不是裴世子当着她的面先饮了一口,她都怀疑是不是茶里有毒了。
她饮了一口,好不好喝她不知道,眼下局势不明,心中警戒线已经拉得老高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品茶?
“世子今日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瞿扶澜可不敢玩什么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依旧十分直白的开口。
裴霁安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又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问道,“这荔香院,你可住得惯?”
瞿扶澜有点看清目前状况了,对面之人就像一只慵懒的狮子,在随意而惬意的玩弄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猎物。
瞿扶澜就是这只猎物,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沦为猎物。
但她知道,既然局势由他掌控,那就按照他的节奏走就对了,急也没用。
“住得惯。”她如实回答。
“夜里睡得安稳?”
“睡得安稳。”
“人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想来扶澜是个行事问心无愧之人,才能夜夜睡得安稳。”
怎么就跟做亏心事扯上关系了?她做什么亏心事了?瞿扶澜越听越糊涂了,“世子似话里有话?扶澜愚钝,听不明白,还请世子明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瞿小姐怎么反倒不明白了?还是说,其实我应该唤你一声,李小姐?”裴霁安似笑非笑的开口。
瞿扶澜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震惊得无法言喻,他他他他知道了?!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又知道了多少,她是哪里露出破绽了?
一系列问题如藤蔓一般缠绕她心口,又蔓延开来,似要把她整个人缠绕窒息。
裴霁安把她震惊和慌乱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的弧度稍微大了一些,“你是觉得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是应该坦诚相待,还是继续虚与委蛇?”
瞿扶澜握紧了手里的茶杯,看向裴霁安。
他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笑里藏刀之感。
她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