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啥叫个没骟干净?
老毛头也不反驳,被打的晕头转向,再挨了一大脚,噗一声闷响,一个卧趴,在大院里来了个狗啃屎。
大杂院,一户一间房,人都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眼看他摔倒在地,陈轩昂更加揪心,怕他恼羞成怒,当众喊他妈是敌特。
正好有人开窗户:“老毛头,吵吵啥呢你。”
老毛头满脑袋的包,挣扎着要起来,哐一声,烟锅袋儿砸头上了。
陈思雨犹如神兵天降,两手叉腰,眸中有怒火四溅。
她押准了,这死老头没被骟干净,他不敢脱裤子,所以才敢黑吃黑,往死里打的。
老毛头果然心虚,低声下气:“我……我就摔了一跤。”
“你个阉货,身体不行啊,才六十就开始摔跤了,算了别干了,回家去吧,锅炉房的工作我们另找人干。”是郭主任在说话。
老毛头低声下气:“郭主任哎,我身板儿好着呢,还能再干十年。”
“那就赶紧回去挺尸,你又不是这院里的人,夜里少走动。”郭主任说。
“好好好,我马上走。”说着,满头包的老头子麻溜闪人了。
以为的一场好闹,以老毛头单方面挨打负伤而宣告了结束。
……
月光明亮,两姐弟重又躺回了床上。
陈思雨反问:“你姐表现咋样?”
揍人是真爽,看天天欺负他的老头子被敲的满头包,男孩心里乐开了花。
更开心的是,从明天开始他就不用再去锅炉房了。
但乐极生悲,傻笑完男孩后心一凉:“姐,老毛头受了欺负,肯定会告诉毛姆的,毛姆来了你咋办?”
这小臭弟弟,白天还想赶她走呢,这会儿眼巴巴的看她,跟看救世主似的。
当然,他现在没防备了,啥都愿意信她了,陈思雨于是说:“虽然毛姆是你外婆,但我是你姐,按理,我才该是你的监护人。”
陈轩昂明白了:“你想找领导,把我的监护人换成是你。”
换监护人,牵涉到一个问题,就是,陈轩昂的粮票和月租,换言之,就是家里的经济大权。
哪怕在刚才,老毛头来之前,陈思雨都不好提,但现在她不但可以提,还可以故意刺一下这个傻弟弟:“你也可以不换,我看你小太监当的挺顺溜,来啊小昂子,给咱家装一袋烟抽抽。”
这不埋汰人嘛。
陈轩昂不惯开玩笑,叹气说:“我无所谓,就怕厂里的领导们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