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不管是对战胜的一方,还是战败的一方,战争都没有任何好处。可是,战争也是不可避免的,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要有人,天下就不会太平。
尤其是像秦国一样,以战功论英雄的国度,更加崇尚战争。
短暂的悲悯之后,白衣少年便不再去思考这些事了,笑道:“人心不古,为利而杀戮,自古如此,你我修道,只为扶危济困,降妖除魔,何必为了这些事而乱了道心,休息一下,尽快赶往太湖才是最重要的”。
陈真一看了一眼白衣少年,若有所思道:“先生以为天下战事会乱了道心?”。
白衣少年走到一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喝了几口水道:“战争不是两个人打架斗殴,是数万人,甚至是数十万人的对弈,就算你我有心,也无法阻止”。
陈真一思考了片刻,不解道:“那我们修道的意义在哪里?”。
“修道修的是己身,你可以去教化众人,但不能左右他们,正如道不会左右你的言行一样,只有愿意寻道而行的人才是你要度化的人,正如天道救的是卫道者一样。你方才悲悯他们的心思不是道,是善,善能予一人,却救不了众生,能救他们的是道,是他们心中的道,而非你修的那个道”白衣少年解释道。
陈真一再次望向峡谷,陆陆续续还有人从东边奔来,踉踉跄跄地走进函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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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存实亡的周王朝,在东都洛阳苟延残喘。
这座名义上的帝国都城,依旧挂着周天下的大纛,只是,略显悲凉。
城中百姓守着天子,却不曾有京师百姓的风光。虽说,天子还在,但也只剩一个听着好听的名头而已。
灰衣少年举头看着建制还不比邯郸城的帝都,皱眉喃喃道:“日落西山,洛阳实非好地方”。
然后阔步走进城门,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在一家酒楼门前停下了脚步。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将他拽进了酒楼,少年要了一壶酒,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在孤山学法时,听师父讲学,从上古到现在,提到最多的便是法,大师兄以一己之力让落后的秦国迅速崛起,所依靠的便是法。
法学之要,在于赏罚分明,不论私情。于国家来说,这是能够改变国力的有效手段,但于人来说,这么做很容易得罪人。大师兄也正是因法而名扬天下,也是因为法而客死异乡。
他这次下山,就是想为自己条路。
少年喝下一杯酒,眯着眼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是迷茫。
就在此时,一阵求救声传进耳朵,少年从自己的思绪中脱身出来,循声走出酒楼。
看到一群人正围着一名脏兮兮的小孩子,有个屠夫模样的中年人抓住小孩子的衣领,提水桶一般,将小孩子提了起来,哈哈笑道:“小崽子,胆子还挺大,偷到我头上来了?”。
小孩儿双腿不停的乱踢,嘴里还喊着救命。乱踢之下,一脚踢在屠夫的肚子上,屠夫勃然大怒,举起巴掌,就要往小孩儿脸上扇去。
“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