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岳或抬眸,大胆地表达,“我想亲自画。”
林是非有些惊讶:“嗯?”
离上次在地面画画循序渐进已经过去许久,现在当然可以再来一次,并且要用他最擅长的浓郁颜料作画。
“我们去问问他可不可以让我画一张。”岳或有些兴奋,拽起林是非的胳膊就往前去。
画像的男人下笔非常稳,线条偏抽象,色彩也偏沉,对面情侣只寥寥几笔便有了味道。
岳或聚精会神地看,专心地等人画完,已经被盯十分钟的男人这才转头说:“三十一张。”
然后岳或表明了来意,钱当然照付,但他想亲自画,便问老板可不可以。
不用自己画还能赚钱,闻言男人点头:“可以啊。”
言罢他又随口问:“你会画是吧?”
“我......”岳或看着画笔清醒了片刻,扭捏道,“我不会。”
男人:“???”
男人视线疑惑地定格在岳或脸上,觉得他长得真好,但脑子似乎也是真不正常。
不会画为什么还要亲自画?
连画笔都没摸过,这得画成什么鬼样?
岳或装作不好意思地笑,指指旁边的林是非,道:“我想......亲自画......”他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但还是把话补全了,“我男朋友。”
男人了然,懂了。
这时,林是非直勾勾地盯着岳或,对男人保证道:“不会弄坏你的画具,也不会浪费你的颜料。”
言罢怕人还是不放心,补充道:“付你十倍价钱。”
男人当即起身给人傻钱多的顾客让位:“你们画,随便。”
并且非常懂礼貌地远离,给他们留出足够的二人空间,去一边歇着喝水了。
待男人走后,林是非先凑近岳或低声问:“,你刚才说我是你的什么?”
闻言岳或当即垂眸,手上执着画笔,直接在调色板的空白处用男人方才调的色彩的基础上蘸取新颜料,熟练地调色。
调完了他才想起自己“不会画画”,忙哽住般地迅速抬眸不安地看了眼林是非,发现这人还只是在盯着自己,没发现他的手法,又悄悄松了口气。
岳或耳根微微泛红,小声辩解:“这不是怕他不同意......才这样说嘛,你不要打岔。”
“好。”林是非愉悦低笑,转身就要坐到前面的石凳,却被岳或叫住,“你干嘛去?”
林是非理所当然道:“我不需要做人体模特吗?”
“星星不是说要画我?”
“不用。”岳或开心地弯起眼眸,轻笑道,“你早就已经在我眼睛里,在我心里。”
“宝贝,过来看我画啊。”
林是非刚迈出去几步的双腿便又转而退回来,甚至几乎有些同手同脚。
凳子有些长度,可以坐得下两个人,他在岳或左边坐下,确保不会妨碍他的右手画画。
林是非身体四平八稳,一颗心却跳得......好像马上就要冲破胸腔。
天边的晚霞温柔地落在岳或持画笔的手指间,渲染了层柔和的光。
用色大胆鲜艳的颜料在洁白的画纸上铺开,下笔利落。
岳或手腕一转就要顺延而将颜色铺得更开,意识到林是非在身旁,他的手腕顿时便又抖又转的形成了青涩的“第一次”。
还真像个不会画画、却又有天赋的少年画者。
林是非强行让自己的贪恋视线,从岳或棱角分明且精致的侧脸上移开,转到那张画纸。
阳光线条灿金,毫不吝惜地铺洒在地面。
蓝白校服的短发少年面容被勾勒得并不是那么精细,能看出画工还很稚嫩,全凭心情,可却仍够让人在那张脸上看出漂亮。
他站在巷口,回首看向初二的岳或,自那以后,还未蓄起长发的林是非便每天追着岳或要和他交朋友。
林是非的眼底似是被画纸内的那年的阳光映亮,目光灼热且惊喜,他先下意识地说道:
“,你真的不会画画吗?”
岳或的手腕微抖:“不......不会啊。”
“星星真的好厉害。”林是非说道,“你喜欢画画吗?”
岳或侧眸看他,承认:“......喜欢。”
林是非道:“那以后我们做画家好不好。你想要办多少画展都可以,我会为星星挑选你最喜欢,也最合适的场地。”
明明上次就已经被喜欢被支持了,岳或以为他不会再因为画画被林是非感动第二次。
可再次听到,他清澈的眸子里还是顿时攀染上不可置信,小声确认地问道:“可以吗?......你真的喜欢吗?”
林是非道:“当然。”他下巴垫在岳或的肩膀,亲昵地用指背摩挲他的脸颊,“,我的星星怎么这么厉害啊。”
岳或忍下眼睛里突然泛起的喜悦酸涩,被林是非夸得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唇边翘起弧度。
林是非错眼不眨地紧紧盯着岳或,眼神灼热得似能把他吞进肚子里。
十几分钟后,能明显察觉到视线的岳或被盯得实在脸热,在画纸上渲染了又一笔后,他没忍住侧眸,小声提醒林是非:“你老看我干什么?”
林是非又盯了一会儿,就在岳或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他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在想......以后选在什么地方好呢。”
岳或疑惑:“嗯?”
林是非看了眼画纸里身穿校服的自己,如天使低语:“以后我穿着校服,一边看你画画,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