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著里,这场交锋戏属于中后期了,对话与气氛都极为精彩,丁易琛怀疑坐在轮椅上的孟霖就是凶手,但孟霖城府太深,两人一来一往,剑拔弩张。
“幸警官是觉得,我这样一个残废,能杀死六个四肢健全完好的人?”
“你怎么知道是六个!明明我们警方公布的只有四个人!”
“卡,卡!丁易琛,你的超高双商去哪了?”倒数第二次,甘朗终于受不了了,愤怒道:“能不能别在凶手面前表现这么菜鸟,能不能轻描淡写一点,把震惊收敛一下?还有,你台词都记错了!”
一出戏,喻晗就懒得跟丁易琛对视了,他也懒得从椅子上爬起来,坐着还怪舒服。
甘朗压着脾气跟丁易琛讲了段戏:“懂了吗?”
“Action!”
“六个?新闻报导的可只四个。”
“昨天不是也有一个?”
“昨天是有一个,但第六个又从哪里来?孟教授竟然知道只有凶手知道的明确死亡人数。”
“那是你们太蠢,他都那么明晃晃地告诉你了。”
“……”
“阿摇,送客。”
“卡——”
“大家休息休息,该吃饭的吃饭。”
冬天和平时不一样,盒饭放久就冷了,甘朗拍戏的时候虽然凶,但饮食这点对大家都不差。
他拿了两盒盒饭,刚转身,就看见了喻晗,愣了一愣:“你这外套……是平秋的吧?”
“嗯。”贺平秋死之前给他备在衣柜里的那两件他一直没穿,带到剧组这边的都是贺平秋的。
甘朗一叹:“快过年了,没排你的戏,你什么打算?”
喻晗:“今年回我爸妈那。”
往年都是陪贺平秋的,怕这家伙耍脾气。
只有一年,实在有点想父母了,喻晗不是那种能为了爱情抛弃父母的人,但没办法,他母亲的命是贺平秋给的。
那一年他回去了,在家待了两天,年夜饭都没来得及吃,实在坐立不安,匆匆忙忙找黄牛买了张机票,又飞了回来。
他本以为按照贺平秋的小脾气,肯定家里砸得乱七八糟了,没想到一进门,家里干干净净,暖气也没开,冷得要命,贺平秋坐在阳台上,吹着冷风,面前摆着一盒就吃了一口的泡面。
他不该笑的,但当时确实没忍住。
这场面太萧瑟了,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心疼。
冰箱里的菜都没动,喻晗又实在饿了,简单做了三四道菜将就吃了,但那顿年夜饭很和谐,喻晗开玩笑地给贺平秋包了个红包,他竟然没生气。
有时候也是喻晗故意惹贺平秋生气的,生气的贺平秋总会多点活力。
喻晗吃饭不算斯文,又快又大口,十分直男,这点跟贺平秋生活了七年也没改掉,他没那性子细嚼慢咽。
喻晗不想太惹眼,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着吃饭。
他顺道看了眼手表,还有四天,第四封信应该就会寄来了。
他控制不住地想,以什么方式呢?寄到剧组还是酒店,又或是家里,他要是没收到怎么办?是早上还是晚上收到,死去的贺平秋又怎么确定,他这时候是在剧组还是家里?
是有人帮他寄信,还是别的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