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
尽管不知道可可安在打什么主意，但为了更好的应对突发状况，洛斯还是决定跟他合作。
两人一个负责挖坑，一个负责取苗和栽种。
“你这个锄头看起来不错，比我的好多了。”可可安撇了撇嘴，语气嫌弃，“我这个铁锹像是给短腿小崽子用的。”
洛斯半蹲着，锄了两下地：“你确定这是铁锹，不是个炒菜用的锅铲吗？”
可可安：“……”
之所以称作道具，就是因为和正常的工具不同，缩小了许多，有种迷你版玩具的感觉。
好在土壤松软，这些道具勉强能用。
可可安掂了掂手上的道具，别说，这铁锹乍一看上去，还真有点锅铲的模样。
地面上有标记好的坑位，挖起来不费力，洛斯随口问道：“中午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做梦？”
“别提了，我根本没怎么睡。”可可安叹了口气，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想知道侧卧的原因吗？”
洛斯抬眼：“你该不会是……”
可可安沉重地点点头：“我这人吧，好奇心有点强，你照镜子后什么都没发生，我就想试试违反其他规则会出现什么情况。”
“你看到了什么？”
“眼睛。”想到中午那一幕，可可安打了个哆嗦，“密密麻麻的眼睛，铺满了整个天花板，有大有小，形状各异，五颜六色，还tā • mā • de会动！我有密集恐惧症，差点当场去世，哪里还睡得着。”
洛斯同情他之余又有些庆幸，多亏自己没有想不开去违反规定。
可可安的好奇心恰好解答了他之前的疑问，违反请尽量侧卧睡觉的规定，导致的后果并不致命。洛斯心里有了数，安慰道：“往好了想，它们起码没攻击你。”
“这可说不准。”可可安一脸郁卒，“我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结果不知道怎么睡的，醒来后又是仰面朝上，睁眼就看到那些眼睛顺着天花板往下游动，按照它们的速度，估计今晚就能游到我的床上。”
他叹了口气，心情十分郁闷。
洛斯违反规定照镜子后什么都没发生，他没侧卧就看见这么多诡异的东西，这tā • mā • de也太不公平了！
可可安眼巴巴地看过来：“我不想与眼共眠。”
洛斯心想我也不想和别人同床共枕，尤其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爱惹麻烦、诡计多端的人。
他假装听不明白可可安的暗示，微笑：“那你要努力保持睡姿，坚持侧卧。”
可可安：“……”
两人合作的效率高，很快就完成了洛斯的任务，转战可可安的种植点时，B号房的异变者突然出了事。
他的胸口被洞穿，像之前没有房卡的男人一样，血液喷射而出。
洛斯和可可安正好路过，一脸懵逼，被溅了一身的血。
没人看到异变者是怎么死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只剩下散布的尸块了。
四肢加上躯干，总共五部分，创伤面血肉模糊，像是被生生撕扯下来的。
npc有条不紊地挖了五个坑，将尸块填进去。坑很浅，没有填土，尸块竖着放在里面，就像是高矮不一的树木。
可可安拿衣服抹掉脸上的血，小声道：“我看到了，他刚才踹断了五棵树苗。”
而尸体被分成了五部分，代替树苗种进坑里。
洛斯心里一咯噔，“保护环境，人人有责”的宣传标语在脑海中闪过。
死亡的阴云笼罩在所有人心头，大家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的工作，种树活动圆满落下帷幕。
前十名的奖励由两部分组成，一个奖章和一张证书，奖章上刻着熟悉的藤蔓花纹。
证书上写着一行字：授予251306初等荣誉。
落款是亚斯兰。
251306是洛斯的编号，他垂着眸子，舌尖上滚出三个字：“亚斯兰……”
是梦里出现过的名字。
洛斯将奖章交给可可安，这份奖励是合作获得的，理应一人一半。
可可安没有推让，接过奖章后，放在嘴里咬了咬。
洛斯眼皮一跳：“你在干什么？”
“我想看看这玩意儿是不是金子做的。”可可安呸了两下，“挺硬的，应该不是。”
洛斯：“……”
晚餐是农家乐提供的，味道还不错，洛斯一边吃饭，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寻找和藤蔓花纹以及亚斯兰有联系的东西。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npc的手腕。
npc仍然戴着口罩，他换了身考究的晚礼服，露出的手腕上刺青蜿蜒，勾勒出繁复的藤蔓纹样。
宣布晚上自由活动后，npc就离开了，洛斯悄悄追了上去：“先生，请留步。”
npc脚步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来搭讪。
洛斯努力忽略他不似常人的地方，客气发问：“冒昧打扰您，请问这里有没有标志性建筑物？”
npc眼珠转动，良久，指向农家乐背面。
洛斯道了谢，真诚道：“您的纹身很漂亮。”
npc目送他离开，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他按住刺青，喃喃：“逃不掉的，要把你带回去，献给亚斯兰……”
洛斯绕到农家乐后面的时候，太阳恰好隐没在地平线下，熏黄的光晕还残留着些许，但已经走向衰落。
他往里面望去，看到整齐排列的石碑，以及无数倒扣在地上的半球形大理石。
怎么看，都像是一座中古世纪的陵墓园。
碑林中央有一根石柱，与农家乐的房屋持平，上面刻着藤蔓纹样，还有一行字：我以心脏起誓，一切荣誉归属于您。
洛斯想了想，绕到石柱背面，脚步顿住，悚然一惊。
石柱背面是密密麻麻的眼睛浮雕，它们组成了一句话。
—
“亚斯兰会永远护佑你。”
白濋低声喃喃，修长的指尖抚过笔记本上的字，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良久，他掀了掀唇，语气嘲讽：“骗子。”
敲门声传来，白濋将笔记本放回抽屉，仔细锁好，然后才起身开门：“什么事？”
燕戮将文件袋递给他，神色凝重：“长官，这是关于欧森的资料，有一处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