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没有说话,原本以为安慧茹不会再招惹自己,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迫不及待。
这下众人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人是在玩阴阳皮,在外人眼里对裴彦好,实际上是暗地里坑害人的那种。
他们久在后宅里待着,没少听他们的母亲讲后宅的事儿,对这种腌臜女人深恶痛绝。
这时候李嵩手里的狗绳子忽然就松了,那只大狗对着安慧茹就扑过去了。
狗都看着安慧茹不顺眼。
你想想,那么大的狗松了绳子,那多可怕,站起来都比安慧茹个头高。
啊啊啊啊……
安慧茹吓得抱头就跑,她能跑得过狗吗?她身后的那几个丫鬟赶紧过来想要把狗拦住,结果另外一只狗也扑过来了。
啊啊啊……
安慧茹双手抱着头,头上的簪环掉了一地,哭喊着往回跑。
事出突然那些小厮们反应也慢,听到声音的时候,安慧茹已经被狗扑咬开来。
“保护安姨娘。”
伙计们抄起家什儿开始打狗。
他们喊声很响亮但是动手却没有那么利索,等他们找了东西回来,狗早就跑了。
安慧茹看见狗跑了,双眼一翻死过去了。
“安姨娘!安姨娘。”
裴家乱套了。
裴彦就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带着狗,架着鹰,大摇大摆地走出国公府。
下人们都忙着抢救安慧茹,哪有人搭理他?即便是有人发现他,难道有人敢过来拦着他?
裴彦这几年在国公府积威甚重,哪怕他现在失势了,也没有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
小伙伴们在外面凑到一块儿哈哈大笑。
一想到安慧茹那个样儿,他们别提多解气了。
“裴彦,你爹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李松的狗最先放出去咬人的,也是他最先说这话的。
赵远:“对呀!到时候我们怕是要倒霉了。”
他们在别人家,内宅纵狗行凶,那可是罪名不小啊。
旁边的高哲和宋子涵也都有点紧张,他们刚刚应该拦着的,可是他们没有那样做。
裴彦道:“没事儿,一个妾而已,裴海知道轻重。”
他直接喊裴海的名字,没有称他父亲,他就是看透了裴海这个人。
这几个小伙伴顿时把心放下了,一般裴彦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都不会怀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裴彦“你们把狗先藏起来,剩下的事儿听我的。”
几个孩子带着奴仆大摇大摆的上了岳阳楼,岳阳楼的老板见惯了这阵仗,他倒是也不怕。
孩子们经常来吃饭,从来没有少给银子的时候,比其他达官贵人们强得多。
掌柜的赶紧笑脸相迎:“几位少爷用点什么?”
这几天的风言风语,城里的老百姓都在议论裴家的事儿,谁不知道裴海宠妾灭妻取消裴彦世子的资格,大家虽然都对裴彦深恶痛绝,但是对嫡庶尊卑这种事情已经刻在骨子里,哪家要是踩了嫡庶尊卑这条红线,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这几天凡是来吃饭的人,没有人不戳裴海的脊梁骨,反倒是对裴彦很同情。
甚至有人觉得裴彦能变成今天这样子,也都是裴海宠妾灭妻造成的,不然一个孩子怎么能变成这样?
把嫡子的世子之位给绝了,那之后是不是要立小妾的儿子做世子?
众人已经议论了两天,没想到裴彦来了,人们看他的眸光自然是不一样。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裴彦今天依旧跟往常一样威风凛凛的,一点都没有被废弃世子的事情影响到。
裴彦:“老规矩,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全都拿上来,再多来一道松子鱼。”
掌柜的一皱眉,这些菜可是很贵的,以前裴彦能吃得起,现在他都做不成世子了,还能拿出这个钱来吗?
裴彦掏出一锭银子子放在桌上:“下去做吧?”
掌柜的看见银子,眼睛都跟着直了。
“这就来,这就来,少爷们喝杯茶。”
他说完了赶紧下去盯着橱子做菜,千万不能怠慢了。
谁说裴彦落魄了,这一出手比以前还要大方。
他们那知道,裴彦把母亲的嫁妆拿到手,他现在比整个裴府都有钱。
满酒楼的人都看着裴彦这一桌,发现这小少爷一出手就是一块大银子,谁不眼热?
……
裴家乱成一锅粥,安慧茹被狗咬了,这边忙着找大夫,再想抓狗,狗也跑了。
“国公爷!国公爷给我做主呀?”
安慧茹哭得撕心裂肺,她的脸好像是被狗爪子抓了一道,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国公爷!”
安慧茹用手帕把脸颊挡住,害怕被裴海看到。
她害怕裴海看到了之后会嫌弃她不要她了。
要是在真正的爱人面前是不会这样的,大约安慧茹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牢靠,或者是她曾经看见过裴海对先夫人的绝情,所以她知道裴海这人靠不住,所以才会这样。
裴海皱着眉头,看着床榻上满身狼狈的安慧茹。
“怎么回事儿?”
安慧茹马上委屈道;“还不是裴彦!裴彦今天带着一帮小纨绔在家放狗咬我,国公爷你一定要给我做主,要不然我不能活了。”
裴海的脸颊瞬间黑透了,嫁妆的事情还没有找他算账,现在又纵狗咬人。
“狗呢?先把狗打死,然后再把人给我抓过来。”
狗?
这时候上哪里找狗去?
这时候有人道:“不是少爷的狗咬的安姨娘,是大将军的孙子李嵩还有吏部侍郎的外甥赵远放的狗。
这个小厮说完这句话,迅速地低下头,他是裴海身边的人,所以不会惧怕安慧茹。安慧茹最讨厌这些话,她只需要把帽子扣在裴彦身上就行,斩草除根最好,她才不要让裴海知道真凶是谁。
果然裴海一听这几个人的名字顿时愣住了。
这些孩子们虽然是纨绔,但是他们的父辈那都是朝廷里的大员,非富即贵,还牵连着皇亲,家族之间互相勾连着,哪一个都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