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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沈时纣身份曝光(二))(2 / 2)

过了片刻后,元嘉帝平静下来了,直接开赏,不仅给了季望楼很多金银田铺赏赐,还给了季望楼一个官职。

金吾卫中郎将。

上一任金吾卫中郎将因伤退役,不过半月有余,这位置一直空悬着,不知道多少人削尖脑袋往上钻,没想到被圣上赏给了端亲王世子。

这可是个厉害的官职,中郎将为当地各府卫的禁卫统领,品级为正四品,是高级武职,仅次于正三品的大将军,比秦山岳也只矮了一头。

但是,秦山岳的正二品是有他家族加成的,他们家满门将军皆战死,圣上是为了褒奖他家的忠勇,显示自己仁德,才给秦山岳如此高的名号,这季望楼却不过是刚站在他面前露了个脸,就得了个这么高的官职,由此可见,圣上对这位端亲王世子很是爱宠。

而被封赏的端亲王世子却并不见得如何激动,只是神色淡淡的谢恩,复而回到他的矮桌后跪坐而下。

至于太后,只是与他扫了一眼,赏了些东西,便没再说过话。

外人不知太后为何如此冷淡,但端亲王、圣上、端亲王世子三人都清清楚楚,太后知道他是沈如烟的儿子,当年沈如烟可是被太后一碗汤药送走的,太后对他的情绪很复杂。

世子知道自己不讨太后的喜欢,所以也没凑上去讨嫌,只是安静地喝茶。

他喝茶时,露出一截玉色的手骨,手指上还带了一个墨玉扳指,黑白交映间,那肤色上泠泠的润光比那颗南海大珍珠更显眼。

这一场晚宴吃到最后,不知道多少女眷偷偷去看这位端亲王世子,试图看透那玉色面具,猜测出端亲王世子的容貌该是什么样,可是从头至尾,端亲王世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宴席一结束,端亲王世子便走了。

曲终人散,宾客尽欢,白青柠与白云霜随着女眷一起往外走。

女眷与男子不是一起离开的,男子先行,女眷后行,夫人们与姑娘们也不是一起走的,夫人们后行,姑娘们先行,京中女眷们多互相熟识,一群人三三两两的走在了一起,白青柠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等她们走到宫门口时,却出了岔子。

先是人群前头有人吵了两句,不知道说了什么,白青柠便听见了“啪”的一声脆响,应当是有人抽了别人一个耳光。

白青柠远远地望了过去。

这京中的闺阁小姐们人人都是自小读女戒、习女德的,在外总是要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走路时头顶的步摇都只能微微摇晃,对女子的言行要求近乎苛刻,而此时又是在宫里,女子们微笑的弧度都不能过大,要笑不露齿,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能甩出一耳光来,想必是被逼到了极点,动了真怒了。

白青柠无意凑这些热闹,她现在满身缠着的都是事,不想沾染旁的,所以想拉着白云霜走,但白云霜岁数小,心思纯,一见了热闹就挪不动脚,反而硬拖着白青柠往前走了两步。

此时已经是子时夜半,夜凉如水,天上繁星点点,宫内寂静一片,宫中树木多,白日里景色优美,到了夜晚便遮天蔽日,显得昏暗,路边高高挂着灯笼照路,但也照不太明朗,她们只能瞧见一些裙摆,看不清脸。

她们俩走近了,便瞧见是谁打了谁了。

动手的是刑部尚书家的女儿孙袅袅,孙袅袅旁边站着的是幸灾乐祸的钱碧玉,而被打的那个却是赵红珠。

孙袅袅身旁站了一群手帕交,声势浩大,赵红珠则是孤身一人,被打的发鬓上插的朱钗都歪了,脸上有一个红通通的手印。

这场面只是瞧上一眼,便能猜出来是发生了什么。

刑部尚书家的女儿孙袅袅与白云鹤有婚约很久了,只等着年底完婚呢,正是好事将近的时候,结果横中冒出来了一个赵红珠,白云鹤与赵红珠的风流韵事传遍了京城,她的脸也丢尽了。

原本她嫁给白云鹤便是下嫁,图的就是白云鹤样貌好,才情佳,又专情,白云鹤曾多次对她说,此生只要她一个女子,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肯写下与妻书。

与妻书是与大奉接壤的大陈才有的东西,大陈男女皆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与妻书的意思是说,若他背弃姻缘,便可由孙袅袅取他性命,白云鹤为她写下与妻书的时候,她明面上风轻云淡,背地里却曾与自己的手帕交、小姐妹炫耀多次。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如意好郎君,此生都会幸福美满,谁知道,赵红珠横空出世。

为了这么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情和白云鹤取消婚约不大值当,毕竟白云鹤是她千挑万选选中的夫君,而且父亲对白云鹤也颇为赞赏,他们之间也是有感情的,可是赵红珠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时时刻刻梗着她,白玉有暇,她心有芥蒂。

她之前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过,之前在姐妹们面前如何趾高气昂,现在就如何丢人现眼,她也知道今日是宫宴,不可肆意妄为,所以瞧见了赵红珠便一直在忍,可是方才,她的小姐妹钱碧玉与赵红珠经过时,被赵红珠无缘无故推了一下,钱碧玉与她争执几句,不知为何又扯到了她头上,她亲耳听见赵红珠说:“我对白云鹤没那个意思,你不要听信谗言便来寻我的麻烦,有那个时间,你不若回去看紧你的未来夫婿。”

这话是在暗指白云鹤自己也不干净。

她赵红珠没那个意思,难道是白云鹤上杆子找她的吗?

孙袅袅一时气上心头,当即甩了个耳光,甩完了之后孙袅袅便后悔了,但事已至此,她也挽救不回来。

赵红珠也没想到她会动手,漂亮的脸蛋都跟着微微扭曲,她也很想回头甩一巴掌,若是三年前的她便会这么做,可她现在不行。

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别人打她,她只能硬生生受着。

场面一时间僵硬住了。

而这时候,白云霜和白青柠刚走到场。

她们俩一过来,四周的人都跟着不住的瞟她们,在场的人都知道,白青柠原先可是秦山岳的正妻,后因为赵红珠而下堂,而就在今天,秦山岳还不顾赵红珠在场,直接拉着白青柠就去了偏僻处,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而白青柠旁边的白云霜,还是白云鹤的亲妹妹,按身份来说,她还要叫孙袅袅一声“嫂嫂”,孙袅袅与白云鹤感情好,还时常与白云霜约出去游玩儿,俩人也算是半个手帕交,在这种场合上撞见,便越发显得尴尬了。

这几个人搅和着各种身份,光怪陆离千丝万缕,光是往这儿一站,就让外人觉得自己好似瞧见了好戏开锣,一双眼都不够用,左看看右看看,生怕错过了什么人脸上的某个细节。

而这里头还有个生怕事儿闹得不够大的钱碧玉,一瞧见白青柠,钱碧玉眼睛里都冒光,第一个开口道:“白夫人怎的也过来了,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她是巴不得白青柠现在也给赵红珠一个耳光。

就连白云霜也跟着蠢蠢欲动,她也讨厌赵红珠,若不是赵红珠横出来拆散了她姐姐的姻缘,现在白青柠还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风光无限,所以眼下看见赵红珠受难,她便也想上去踩一脚。

而白青柠只是凉凉的瞥了一眼人群。

她的目光落到赵红珠身上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一般无二。

“青柠路过,无意叨扰。”白青柠拉着白云霜的手臂,于众人略感遗憾的表情之中款款走过,从头到尾都没瞧赵红珠一眼。

倒是赵红珠,在白青柠经过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不知道是想起了秦山岳今天突然找白青柠的事情,还是因为她此刻的窘境而暗恨白青柠。

这些白青柠都没管,她只拉着白云霜离开。

等她们走出好远了,白云霜忍不住问白青柠:“姐姐怎么不打她?骂她两句也好啊。”

白青柠跟白云霜一起等马车,一边等一边轻声说:“云霜,你现下还小,并不懂,姐姐与你说你只管记住,照做就是,以后你便懂了,越是这种时候,你越是要做的好看,话要说的软,事要做的绝,在人前厉害不是本事,你瞧孙袅袅,今日回了孙家,她定是要挨罚的,且你哥哥也会因此觉得丢脸、从而记她一笔,她又与赵红珠结了仇,赵红珠什么性情你也能听闻一二,此仇赵红珠迟早会报,自己母族、未婚夫、赵红珠,一共三边人,她一个便宜没占到,且,这一个耳光,孙袅袅还不一定是自己想打,怕是被人撺掇的跳了出来、替人当了刀。”

白青柠的眼前闪过了钱碧玉的脸,转瞬间又说:“你若真想打人,便挑个谁都发现不了的时候,一击即中,谁都查不到你身上,将她打的再也爬不起来,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下扇她一个耳光,反而被人看了笑话,人前显圣远不如真的实惠与好处,你记住了,你可以不是好人,但全天下的人都得以为你是好人。”

白青柠说话的时候,白云霜就愣愣的看着这位长姐。

淡淡的月光落到长姐淡雅清丽的眉眼上,长姐艳粉色的唇瓣轻轻一吐,说出来的却是白云霜从未听过的。

她在女戒上没读过,在女德上没看过,在母亲的嘴里也没听到过,在世家女的相处中更没见过,但白云霜就是觉得,长姐说的这些才是最有用的。

这世间真正的道理,书上从来不写,大部分人都得撞得头破血流,才能学会二三。

而这时候,白夫人也已经回来了,白家的马车也到了,三个女子上了马车,马车摇晃着出了宫门。

出了宫门之后,白夫人便隐晦的瞥了白青柠两眼。

今日这一趟,白夫人到现在还是没搞明白太后为什么叫白青柠过来,但是她没问,因为她觉得,她问了,白青柠也肯定只会糊弄她,不会和她说实话。

想着,她就扭头去询问白云霜。

“今日于宴上焰火时,你可与太子殿下说过话?”

比起来白青柠,她更在意自己的嫡女能不能成侧妃。

之前在凌霄殿时,太子一直在上首坐着,没下来过,倒是放焰火的时候下到了人群中。

“没有。”白云霜摇头,男女都分开着呢,她站在女眷堆儿里,又一直在担忧白青柠,根本没管那些。

白夫人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时,马车已经出了宫门,一出宫门后,白夫人便叫人停下了马车,白青柠下了白家的马车,便瞧见春日在门口等着,在她身后是雾林院的马车。

白云霜瞧见白青柠走了,心里有点不舍,但白夫人沉着脸,她也就不敢问白青柠为什么不回白家。

别的妻子被休弃了,都是会回娘家的,但她的姐姐就不回,她问娘,娘也从不与她说,她敏锐的察觉到姐姐与母亲的关系不对,但她问不出来为什么。

——

白青柠从白家马车上走下来后,上了雾林院的马车,到了自己家的马车,她终于松懈下来了,懒懒的靠在马车壁上养神。

马车哒哒的跑了起来,春日进入马车里,替白青柠送上一盏早就烧好了的水,轻声询问她:“夫人,今日可还好?”

今日——

今日可经历了不少事儿,但春日一问,白青柠便只想起了那一块玉面具。

春日问了半响,没见夫人说话,反而看见夫人盯着手里的杯盏看。

出门在外不方便煮茶,就只烧了水,水面清澈,杯映芙蓉面,不知想到了什么,那杯面上的人面便笑了起来。

春日心里一颤,没敢问,便低头当没看见。

白青柠很快回过神来,她把杯盏放下,说道:“明日你便准备出府吧,都按我交代的做便是了。”

春日点头。

马车一路行驶到雾林院,主仆二人才刚下马车,甚至都没来得及进门,就瞧见秋月一路跑出门来,急吼吼的说:“夫人!您快去瞧瞧吧,沈时纣又在吐血啦!”

白青柠进门的脚步一顿,月白色的裙摆在门槛上晃了晃,过了两息才跨过门槛,随着风飘进了雾林院内。

傍晚的雾林院内灯火通明,每个侍卫手里都举着一根火把,赤红色的跳动火焰与浓绿色的雾林混在一起,深深浅浅的木香与火把烧灼时的香味儿一起扑到脸上,白青柠提着裙摆走进来,问:“吐的很严重吗?”

秋月都快急坏了。

她今天就顾着追着侍卫哥哥跑了,都忘了沈时纣了,还是沈时纣自己从房内走出来的,“哇”的一口血吐在了她的面前。

夫人走的时候,还叫她照顾好沈时纣呢,结果她把人给照顾吐血了,她怕夫人生气,慌得手心都冒汗,她很怕夫人因为她的错误而伤心。

但出乎意料的是,夫人并没有露出急态,反而慢悠悠的一甩袖子,然后缓步走向了厢房前。

厢房内,沈时纣只穿着中衣,正在拿着一碗汤药坐在床榻上喝,脸色苍白,手臂一抬,还露出了胸口处已经愈合了些,但还渗透血丝的伤口。

白青柠进门时,沈时纣用手背挡着唇咳了两声,一副羸弱不堪、见风就倒的样子,等和白青柠对上视线的时候,沈时纣眼眸一亮,将手中的药碗一放,一副“你来看我了我好高兴”的样子,声线温和的说:“又是秋月大惊小怪,把你给引来了,我喝了药就好了,你不用陪我的。”

白青柠目光扫过沈时纣的身上,一点纰漏都没瞧出来,若是她疑心轻一些,说不定还会真以为沈时纣一整天都在厢房里养病呢。

在皇宫时凶神恶煞大杀四方,回了雾林院,连床都下不来了。

她的目光落到沈时纣欲拒还迎的脸上,随即微微一笑,在沈时纣期待的目光中说道:“好,那你今晚自己睡吧。”

沈时纣喝药的手一僵。

跟在后面的秋月瞪大了眼——啊呀!沈狐狸精要失宠了吗?

蹲守在门外的追风一把捂住了面具。

幸好戴了面具,否则真的会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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