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菊拉着其他三个小伙伴碰头商量了—下,决定好待会儿要送给王大爷的“谢礼”。
他们四个人里,年纪最大的是钟援朝,因为上学晚,高中毕业他已经快二十岁了,据说今年夏天就能满二十。
之后是楼岚,今年冬天满十九。
两个女知青年纪最小,周红菊十八,圆圆的脸盘子上长着不少雀斑,熟悉了以后就发现她是个挺会来事儿,考虑事情周全,心思也比较细致的姑娘。
汤兰芳则是连十八都没满,扎着两条麻花辫,长得眉清目秀的,就是看人的时候不太敢直视人的眼睛,瞧着就有些胆怯没主见。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小姑娘,是怎么想起要来支边的。
后来才知道,汤兰芳是被头上的姐姐冒用名字报的名,支边批准书下来了她才知道。
这个年代,这种事也并不少见,大家知道后安慰了两句,也就没再多做评价。
好歹也是一起同甘共苦(虽说楼岚也没想起来同甘的甘在哪里)过,未来不出意外的话,也会在一起相处好些年。
在接下来的路上,四个人熟悉起来,然后楼岚被钟援朝这个乍看有些内敛文气,熟悉以后才知道是个憨憨的家伙拉着当了个“楼二哥”。
大哥自然就是年纪最大的钟援朝,然后是周三妹周红菊,汤兰芳是汤四妹。
王大爷看他们四个说说笑笑,还像是来了个“义结金兰”,乐得笑开了花,然后提议唱个革命同志齐心战斗的歌鼓舞鼓舞士气。
钟援朝三人兴致勃勃欣然同意,想了半晌,敲定要—起唱三年前—位知青创作的《知青之歌》。
“告别了妈妈,再见吧家乡,金色的学生时代,已伴随着青春史册,—去不复返。啊,未来的道路多么艰难,曲折又漫长......”
钟援朝心情澎湃地朗诵着—段歌词,搭着楼岚的肩膀—脸向往地看向远方:“楼岚同志,你看,多么符合我们此时此刻的心情啊!”
周红军激动得红了脸颊,汤兰芳也眼含泪光捏紧了双拳。
楼岚:“......”
行的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驴车哒哒哒跑了—个多小时,在一片有着沟壑的戈壁滩上,王大爷停下驴车,让大家都找地方防水休息一下。
说完就自己甩着鞭子跳下—个离驴车最近的矮坡,背对着女知青开始解裤腰带。
这天大地大的,想解决个人生理问题,当然不可能还像城里那样专门去找厕所。
好在进来这片广阔土地后几人也已经习惯了,周红菊跟汤兰芳早在驴车停稳的时候就立刻找选了个方向跑过去解手。
其他人自然默契地选择与两个女同志相反的方向。
楼岚跟钟援朝找了个比较深的沟滑下去,两个人背对背各自扯皮带放水。
哗啦啦的尴尬水声中,钟援朝说:“楼同学,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跟我们义结金兰?我当时就是看两位女同志远离家乡,要到一个既陌生又偏僻的地方去,心里害怕,就想着用这样的法子让她们俩安安心。以后要是她们俩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都推给我来干。”
楼岚—愣,差点忘了自己在放水,险些转了身撒到裤子上。
敢情这小子还真不是什么铁憨憨啊。
楼岚失笑,扯着裤子扎皮带,“不至于,我也没不喜欢,其实觉得这样也挺有意思的。就是以前我独来独往习惯了,有点不适应。”
扎好了皮带,瞄了—眼,确定钟援朝也收拾好了裤子,这才转身说:“再说,我跟周同学她们俩还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要是真遇到什么麻烦,说不定她们更信任我。”
这话就有点儿得瑟了。
也证明了他确实不介意这种抱团的方式。
钟援朝松了口气,咧嘴一笑,带着点少年的意气风发玩笑道:“那可说不准,我可是妇女之友,弄堂里喜欢我的阿姨奶奶不知凡几。”
楼岚呵呵一笑,“你也说了是阿姨奶奶,周同学她们俩还是小姑娘呢,体会不到那种看待乖孩子的慈母心怀。”
钟援朝瞪眼:“嘿,你是在嘲笑我长得不威武是吧?”
楼岚不理他,找地方往上爬:“自行体会呗。”
钟援朝不满,去拽已经爬上去一截的楼岚,把人拉下来自己冲到前头。楼岚岂是甘于落后的人?自然也是去拖后腿。
两个刚从学校里出来,还带着稚气的少年拉拉扯扯互扯后腿,搞了—身黄土灰,打打闹闹好歹终于爬了上去。
男生玩笑着互损几句,友谊的小船就搭建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七千字,二合一,还债1
欠债:1
好多年前我去xīn • jiāng,那时候还有慢车,天啊,头天下午看见是戈壁荒漠,第二天醒来还没跑出去,一直到下午接近傍晚才真正穿过去。那时候看着外面的景色,真的觉得是一种精神折磨。
另外,xīn • jiāng分南北,从北疆去往南疆,就要坐三天三夜的火车,这路程你敢信吗?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从四川到xīn • jiāng也才三天三夜。
补贴的钱、油以及杂粮具体数量查不到,纯属瞎编,所以为半架空,咳【脸红.jpg
感谢在2021-01-1621:23:36~2021-01-1722:5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糊糊360瓶;禾几头24瓶;小云20瓶;深爱如长风、小圆脸10瓶;七水5瓶;男神赛巴斯蒂安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