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摘动。
他不死心地暗中用劲,可刚才轻易就掉落的果子,此时任他用尽了吃奶的劲儿去扯,都无法扯动半分。
“每个有缘人只能摘得一枚。”沈清濯不知何时抬起头来,在柜台后遥遥往来,音色柔和神情温润:“每枚只能实现一个愿望。”
小少年被逮了个正着,讪讪地放下手,恋恋不舍地看了眼五颜六色的果子,咬了咬牙走了。
等少年的身影消失,沈清濯若有所思地搁下了手中的小刻刀,一只半成品木雕小螃蟹还缺两只钳子,趴在他手心,有些滑稽。
一个普通人,就算是遵循冥冥之中的牵引寻至此处,也未免太淡定了些。
……
赵小铜其实一点都不淡定。
他揣着个香甜水灵的果子,很想超想非常想不管不顾地啃一口——但是不可以,他要拿这个果子和一个妖怪做交易。
那个妖怪抢走了他妈妈生前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他得听从妖怪的吩咐,替他取来这果子作交换。
香甜的气息越发诱人,纵然是包裹了层层胶袋,那股味道还是不依不饶地飘散出来,惹得周围的人不时向他投来好奇的视线。
破旧的地下室里,腌臜狭窄的空间,散发着潮湿的味道。
穿着花里花哨短袖衬衫的男人翘着个二郎腿,皱着眉坐在破败的沙发上抖着脚,眼里全是不满——要不是特管局那群人追得紧,他何至于委屈自己在这小角落里躲着?
吱呀一声,地下室的门被推开,赵小铜怀里踹着个大包裹,臭着张脸往男人面前一站:“我妈给我的东西呢?”
男人鼻翼翕动,显然是闻到了空气中突然出现的香甜,他来了精神,稍微坐直了身体,视线准确地捕捉到那一个大包裹:“咦,这么大的?”
他多年前曾见过这果子,不过拳头大小,怎么几年不见长得比西瓜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