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更卑劣,仗着偷来的一切肆无忌惮享受晏承书的温柔。
现在气氛非常好,可他不想继续这样自欺欺人了,装作他们之间没有龃龉一样,毫无底线地窃取晏承书的善良。
柏溪的心上像有一根绷紧了的弦,晏承书的好,是拉动弦的力。
这根弦在刚刚突然断裂,柏溪骨子里的清高倾泻而出,在赵景巍笑容都还没收回去的时候,兀自决绝看着晏承书:“我知道你和我爹的事情了。”
他看到了晏承书茫然的眼神,很真实,就像是他真的没听懂一样。
可这是晏承书啊,那样会隐藏的晏承书,在遍地恶意的皇宫里隐藏自己隐藏了十八年的晏承书。
他终于看到了那个能将宴国皇室耍得团团转的晏承书,可却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样,会让他觉得对方的温柔再一次笼罩到了他身上。
可他真的不配。
柏溪双膝重重跪在地上,不敢再去看晏承书装出来的茫然眼神:“对不起,我曾经曾那样对你。”
“我不是陛下,就连世叔的荫蔽也来源于你当初的谋划,若非如此,我现在也是个罪人,和吴家、徐家那些世家一样关在牢里。你不必顾忌任何原因,柏溪有罪,甘愿一死,偿还罪恶。”
他压抑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眼泪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砸落在地上。
朦胧双眼连刚落下去的眼泪都看不见,可他却看见了那白色的衣袍缓缓后退半步,随后匆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