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书赶紧找补,反手握住褚妄言的手腕:“你、咳咳……你别听他胡说,咳咳咳……”
喉咙里面又腥又痒,晏承书经脉还乱着,忍不住咳出了声,但好歹把意思表达清楚:“他说的不是,咳咳咳……不是真的!”
“没事,你不用说了。”褚妄言紧紧回握着他,语气笃定:“我信你。你好好调息。”
晏承书:“我——”
再次被捏紧了手腕,褚妄言冷声:“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你是什么人,我也都记在心里。”
晏承书心想你知道个什么!他还想狡辩,那边金虚元再一次开启了话多环节,还是朝着褚妄言输出:“我教你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护着一个人。”
晏承书见解释不清了,干脆摆烂,借机在褚妄言手心写字。
[我在修复经脉,给我一点时间。]
褚妄言只感觉到手心里一顿难耐的痒意,勉勉强强辨认出来几个字,心思全都乱了。
金虚元见褚妄言满脸恍惚,还以为踩到他难堪的地方,笑着:“既然如此,你该谢谢为师替你寻的姻缘。你们当一对被人冤枉的苦命鸳鸯,只有彼此,谁也插不进来,岂不也是一段佳话。”
晏承书听得够够的,满头黑线,干脆不去听了,沉默修复经脉。
能用物理手段让人闭嘴,就不用费力气去解释这些莫名其妙的当面传谣。
等终于能动,晏承书轻轻拉了一下褚妄言的手臂,待对方回头,提气飞起来,在褚妄言来不及阻止的眼神中,一头扎进那源源不断的魔气流里。
晏承书浑身一个巨颤。
刚修复好的经脉重新被冲散,他猛地喷出一口淤血。
“少典!”褚妄言提剑飞上来,在半途被金虚元击落,撞击在石阶上,狠狠吐出一口血。
金虚元:“现在还不到你过来的时候,弱者。”
金虚元居高临下,眼带挑衅:“等你成为魔修,才会知道这样的你不过是个蝼蚁。”
成为魔修?
褚妄言看着晏承书面如金纸的模样,那头他亲眼见证寸寸变白的头发在半空中散出凌乱的弧度,而他站在下面,眼睁睁看着对方痛苦,却无能为力。
弱是原罪。
一如上次,他触碰对方已经凉透的身体,仓惶无力。
他不知道他的无能让他失去了什么,在这个世界里,弱小就只配一无所有。
他绝对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晏承书的痛苦,这一点他现在无比肯定。
晏承书本就与这一切无关,若非他天性善良,本不该卷入这一切。
这些原本是他的宿命,却因为弱小,让晏承书替他受过。
自责和偏执交织,兀地一阵狂风起,褚妄言的头发被吹乱,半空中的魔气像是受到牵引,摇摇欲坠地朝他而去。
晏承书不过一错眼,便发现底下的褚妄言出了岔子,那双向来稳重的眼眸里,红痕一闪而过,吓得晏承书赶紧开口:“褚妄言!你别听他的!”
晏承书一阵暴喝,分心的下场就是被魔气冲刷,再次吐出一口血,他顾不上,接着朝褚妄言喊:“你听他的你就真回不去了!你清醒一点,你不弱!你可是年轻一辈中最强的那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