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三甲同进士要想位列部堂,乃至将来成为公卿,就得像举人出身的海公一样,敢博直名,不然只会同大多数同进士一样只能止步四品以下。”
“因为天下士子太多了,别说举人诸生,进士都不少,连翰林都大部分会终生不到三品,所以,进士虽然都有官做,但升到公卿的有几个?”
“而读书要么为权要么为利,臣自然为的是前者。”
“所以,臣说的也不真的是为了几个庶民的性命,其实是希望陛下不要改礼制,臣也发现自己错了,只顾着博直名了,而忘了这样做也是在坏礼制;”
“但是,陛下现在应该觉得臣很虚伪吧?”
“所以,陛下要想将来不被伪君子恶心到,就应该杀了臣!进而守礼制,哪怕陛下无功业,只要陛下守礼制,按礼制,天下人只会称陛下为仁孝圣君!”邹元标为了说服朱翊钧不要改旧礼,直接选择了自爆。
“够了!”
“邹元标,你不要脸,朕还要脸呢!”
“你为了让士大夫可以一直自由役使本族庶民百姓如牛马,不惜把已阻碍国家与社稷兴盛的旧礼继续捧为圭臬,也不惜接受朕这个君父也能把你们这些臣子当牛马一样役使。”
“你就那么贱吗?!”
“亏你还在奏疏指责朕役使公卿如家奴!”
“不过,也由此可见,你到底是人,不是没有喜怒哀乐的物件,朕还没把你本人怎么着,只是清洗了贿赂李植的士绅,你就受不了,就要借此机会谏言,虽然有邀直名的心思,但能真的做出拿生命做赌的决定,你敢说不是因为对朕不满?”朱翊钧问道。
啪!邹元标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臣那是没有把人欲把灭得太干净,以至于在政治上表现的太幼稚!”啪!
邹元标又扇了一巴掌,道:“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