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朕希望卿要清楚自己的目标,不要轻言放弃。”
“收复河套本身不难,难在有人不想他收复,卿亦当谨慎处之,但卿当放心的是,朕不会因河套难复而罢卿杀卿,朕只会杀敢明言祖宗之地而可弃之人。”
“朕近来观史,有司马光之辈弃地之举,实非圣贤忠臣之举,不配进文庙,故下旨,将司马光撤出文庙!”
朱翊钧突然说道。
朱翊钧这么一说,在场许多大臣皆面露惊骇之色,但没有一个人多说什么,毕竟这个时候谁要是反对撤司马光,那皇帝肯定反问他是不是要主张放弃河套。
申时行这时也立即口称遵旨。
按理,司马光这种宋朝的官,跟明朝关系其实不大,但朱翊钧突然提起这个自然是敲打如今的一些守旧派,而向天下人表态,别想阻止收复河套,他这个皇帝意思已经很明确,河套是一定要收复的,而且就是要借着这次叛乱要收复河套。
“奸党这是没把我们的奉天靖难之事当回事,甚至还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收复河套而粉饰自己于国有功的机会!”
“真是欺人太甚!”
正和曹子登一起下棋的哱拜在看见朱翊钧的这份旨意后直接抓起云子,往地上一摔,而在黑子飞溅时,就说了几句,然后看向曹子登说:
“你说,这朱翊钧为什么要这样做,内外搜刮那么多钱财,存在内库太仓,然后给他朱家多传几朝国运不好吗?”
“干嘛非得为了把卑贱的汉人庶民当人看,为了他们活得有尊严,不惜耗费大量国帑来东征西讨!”
“这是鄙人也想不通的地方,有时候也都怀疑他是不是朱家的人。”
“只能说他朱翊钧是被奸党彻底蛊惑了,不顾祖宗的宗庙基业,只任由奸党破坏贵贱之序。”
曹子登也苦笑着回了几句。
哱拜则跟着说道:“有时候想想,我哱拜这个内附的番将都比他朱翊钧更把朱家的宗庙基业放在心上,乃至现在起兵,也还是先认他凤阳朱家的庆王为君,见庆王必下跪,而不敢有不敬之意。”
“谁不是呢!”
“有时候觉得,若论忠,我们才真的更忠于朱家的宗庙社稷。”
曹子登跟着说道。
哱拜跟着点头,很是得觉自己高尚且伟大,道:
“如果是大明太祖在世,也会觉得我哱拜比那些奸党更忠,说实话,若非奸党乱政,我是真没打算起兵的,因为我虽为番将,但是早已决心做大明朱家忠臣的!”
“只是现在朝廷乱了贵贱之序,要乱天下,才不得不起兵靖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