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温度持续地走低,冷色银光笼罩大地,让这个本就脏乱的车库更显得破败。
周爸驾车赶来,将几个还沉浸在能登台演唱、激动到不行的孩子接回去,对夏星安颇为不好意思地道了谢。
夏星安倒是没怎么在意,摆了摆手目送着几人离开。
因为不同路,夏星安只好又麻烦了严瑾修一次,蹭着他的车回了家。
等车子停在自己的小区门口,夏星安才缓缓呼了口气,再次和严瑾修道谢。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严瑾修轻摇了下头,并没有出声,整个人都快要和黑夜快融为一体似的,靠坐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等夏星安打开车门下了车,他才忽地抬眸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那里?”
夏星安关车门的动作一顿,然后嘴角扬起个笑容,小酒窝盛着点月光,弯下腰将车门关好。
“当然是因为我以前也干过这种事呐。”
说到底,在年少叛逆疯狂的这个领域里,夏星安那可是祖师爷水准的。
这几个小孩不过是搞一个乐队罢了,对夏星安来说,是真的不够看的。
严瑾修雕塑似的沉默了良久,才静静点了下头。
夏星安倒是笑了笑,冲他挥手道:“那我走了!”
严瑾修看着快步往楼里面走的夏星安,月光罩在他的身上,但不知为什么,那份月光看起来就是比别人的都要明亮。
回到家后。
夏星安搓了搓冻僵的脑袋,飞速洗漱完就钻进了被窝里。
在暖和的被窝里待了足足两天,他才终于将那晚熬夜的又冷又难受的劲儿给缓了过来。
感叹自己真是老了的夏星安摇着头翘着脚,叹着气咸鱼瘫地窝在椅子上,堕落地享受着外卖时光。
本以为那几个小孩小打小闹的乐队事情暂时就告了一段落,结果还没吃晚饭,夏星安就被一个陌生的电话夺命连环call。
“喂?”
电话里传来周蘅略带别扭和傲娇的声音:“夏星安,我们今天晚上的表演你来不来?”
“来呗来呗!今晚舞台最亮眼的一颗乐队新星就要升起了!来见证我们称王啊!冠军和奖金一定都是我们的!”脏辫少年抢着在电话那头说道。
夏星安本不想掺和这种事,但突然听到了两个字,晃着的脚丫一下子停了下来,语气都带上了点严肃:
“你最后那句话能再说一遍吗?”
脏辫少年疑惑地啊了一声,嗓音都不再那么激动,反而带着点犹疑地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