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别听其他人瞎说,反正也不叫村里出钱!”
想来是前两天家里吵闹,都被村民们听见了,所以现在大家都等着看笑话。白奶奶一听这农妇的告诫,脸色就有点赌气似的,挥了挥手就把人赶走了。
“不识好人心,我这是担心大姑你受委屈,不然我才不说呢!”
对方自讨没趣,呵呵了两声,看向宋涟两人的目光也带着嘲讽,摇了摇头掉头离开了。
一行人很快地又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吵架?难道这件事情村长还会不同意吗?”
宋涟不解地看向白奶奶。
这修补一件村里的传承宝物,用途也是为了顺利举办庙会,当然称得上是大好事了。为什么听别人说起来,好像白奶奶还因为这个事情,受到了一些人的排挤?
白奶奶听见她问的这么直接,也不好意思隐瞒下去了。
“其实这白家村的现任村长就是我的亲侄子,小时候还是我给带大的呢!上礼拜我就说要来悦城,找你问问该怎么办。可他不同意,还说我这是操错了心,纯属瞎忙活。”
“因为这个,家里就吵了一架,摔盆子打碗的,平白惹人笑话!”
“既然是一家人,他就更不应该阻拦你想办法了。”
宋涟冷淡地哼了一声。
听到这层关系,心里就更加看不上这个未曾谋面的村长了。
南方村子里面,所有村民都沾亲带故也是很常见的事。可这位村长和白奶奶的关系如此亲近,显然是和一般亲戚不一样的。
白奶奶为了这个珠灯东奔西跑,七十来岁的人了,还要风吹日晒走这么远的路,他能不知道这份辛苦吗?
“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阻拦,可见真是个糊涂蛋!”
司机老马也挺不屑的。
“这白家村里上千人呢,难道就找不到一个更明事理的人来做村长吗?”
白奶奶有些讷讷的。
这话怎么说呢?
村里的习惯就是谁的嗓门大,性格强,父辈祖辈声望高,谁就当村长。然而这一套方式,确实有些跟不上时代发展了。
白奶奶隐约觉得老马的这话挺有道理,但心里又说不上来的有些别扭。
她还真不知道,村长居然是可以换的!
白家村的村长白建民,正好在祠堂里面和村民打牌闲聊。一看到白奶奶带着两个陌生人进来,就把手上的纸牌全都丢下了。
他的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扫来,眉宇之间皱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大姑,你还真去悦城找那个什么楼了?!”
“去了啊!我什么本事你不知道吗?杨老板同意帮我们想办法了!”
白奶奶挺直了腰板,把宋涟拉到廊檐下的座位上坐下。
“就你一个劲儿地说丧气话,还拿塑料灯糊弄呢。这迎神会一共是四个村子参加举办,别人都有各自的花灯,就咱们白家没有?”
她拉了张小板凳坐下,横眉冷对。
“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白建民焦躁地站了起来,叉着腰转圈,简直是恨透了这个姑姑脑子极端固执。
“这是给村里争面子的时候嘛?迎神会就是个面子,但咱们村里缺的东西多了去了,哪里顾得上去买这种虚热闹!”
他伸手指了指宋涟,眼神充满了怀疑。
“你请人家到山里来,那是要钱的!”
白奶奶还没说话,宋涟就抬手拦住了她。
“白先生,我们还璧楼又不是黑店,上门看看就收费。再说了,能不能修,贵不贵,看到珠灯的状况我还可以酌情打折。”
“那也不行。”
白建民干脆道:“村里的钱要留着修路,杨老板,我们拿不出钱来修珠灯!”
“那我放在家里的三千块呢?”
白奶奶立刻跳了起来,十分光火。
“我又用不着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