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夕开始一点点抛出心中疑惑:“我所不解的,便是前辈如何知道,两次尸变均是虎妖操纵?”
尉迟渊沉吟良久,才道:“尸变须三魂齐聚、才会发生,那虎妖抽走了命魂,本来罗师侄的尸身、是决计不会尸变。但有一晚,却突然尸变,必定是虎妖潜入、将那一道命魂放了回来。
幸好那张武侯,也懂些克制尸变之法,将罗师侄尸身强行留下了。否则尸变为僵后,一旦逃遁,必殃及生人。”
杨朝夕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道:“那么前辈又如何断定,昨夜虎妖必会再来?必会操纵尸变、引走罗柔尸身?若虎妖不来、我等道门中人岂不是扑了空?”
尉迟渊苦笑道:“自然不能断定。但那尸身多日不曾入殓下葬,停放久了、便会迅速腐坏,所以要操纵尸变,宜早不宜迟。若是虎妖不肯善罢甘休,必然会尽快操纵第二次尸变。所以才提前与张武侯约定,布了个‘请君入瓮’之局。
虎妖若来,便竭尽道门之能、捉回镇住,即便不能灭杀,废去它一身妖法、也算为民除害。若是不来,倒也少了一番拼斗,待尸身下葬腐化后,便再没有后顾之忧。”
杨朝夕不无遗憾道:“可是那虎妖竟驱来伥鬼行尸、妖僧妖道,战力不输我等,最终被它逃脱。倘若它日后报复,只怕是防不胜防。”
尉迟渊槌案道:“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妖修向来忌惮我人族道修,以虎妖残暴谨慎的性情、必不会轻启衅端。可一旦动手,却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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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朝夕又问道:“那虎妖先将罗师姊尸身抛入洛水,又以尸变之法、引回尸身,岂不是多此一举?这又是为何?”
尉迟渊叹了口气:“我亦觉得费解。可要解开这其中因由,怕是只能等到虎妖被捉回来、再行讯问了。”
尽管关于虎妖的线索,只摸清了一些,不过已比武侯铺强了太多。况且公门之人,也不管抓鬼捉妖的事情。
杨朝夕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的一些猜测说了出来:“前辈,不瞒你说,昨日我已拜访过张武侯。结合方师兄、佟观主他们告知我的案情,加上凶徒的招供,我总觉得从罗师姊遇害、到案件告破,巧合太多、疑点重重。似乎背后有一股势力,迫不及待将证据和凶徒送上来,好叫武侯铺很快将案子破开、揭过此事。”
方七斗听着两人问答,喝了半天茶汤,偶尔点点头,始终未置一词。陡然听杨朝夕提到自己,才咳了一声,沉声道:“公门那边,所料不错的话,已经准备结案了。此案若有内情,便是公门之人想要刻意掩盖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