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被安排侍寝的两名舞伎,此时均瑟瑟发抖地、蜷缩在阁中一角,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名清瘦儒生步入阁中,双足微微停顿,一只三彩瓷瓶在身前两尺的地上、爆成碎片。
清脆的破裂声,宛如水滴落入滚油、令田华躁怒的心情愈发暴烈:“林解元!你来的正好!我的手……太特么疼啦!你一定要给我抓住那妖女,碎尸万段!
更加可恨的是,我田华堂堂驸马都尉,在太子眼里、竟还不比一个教坊的舞伎!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解元拱手作揖道:“田公临行时曾特意嘱咐、驸马要慎言慎行。如此一来,才不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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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之人抓着把柄……”
“废话!那些杂碎都在我脖子上屙屎了,我还不能骂几句么?!”田华粗暴打断林解元的话,“我不管!今夜开始,你派‘魏州八雄’全都去给我抓那个妖女!若找不到,便不用再回魏州了!”
“只是,那‘如水剑’尚在搜寻中……”林解元犹豫道。
“林解元!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要你们把妖女抓回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哼哼!杀之前,小爷还要亲自降服她一番,叫她生不如死。哈哈哈!”田华状若癫狂,肆意发泄着胸中怒火。
林解元见田华暴怒、无法规劝,只好拱手应下,匆忙退出馆阁。脚步尚未走远,便听到阁中两名舞伎尖利而无助的哀嚎,不禁在心头暗叹一声:真是虎父生犬子,一代不如一代……
柳晓暮折回神都苑不久,一架毫不起眼的油壁车,自兴善门悄然驶出、遥遥向东面驰来。
车驾帷幔垂下,看不清乘坐之人,但围在油壁车四周的、却是方才大殿内的东宫卫率。“踏!踏!踏!”众卫宛如一卫,整齐叠合的踏步声,彰显着训练有素的皇家威仪。
杨朝夕瞥了一眼,猜到是太子李适担心自身安危,便换了寒陋的车驾,在东宫卫率拱卫下,率先出了神都苑、要另寻一处妥当的落脚之所。这本无可厚非,然而驾车之人、却令他身体一愣、心中微热:长源真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