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别的骨头难啃,那就先从那名退休的前任工部侍郎入手,这人是先帝在位期间承和二年的进士,家在汴京东边的徐州。
锦衣卫可以直接进入任何地方,使用私刑也被允许,大大方便了林羽泽的行事。
林羽泽带着人马赶了两天才到,怎么敲门都没人应,莫不是逃了?
谁也没想到,待锦衣卫把门破开,众人一拥而上准备捉人时,看到一身中衣的人悬挂在屋梁上,满脸的惊恐神色让她很难相信是畏罪自杀,林羽泽汗毛直立,她身边有内鬼!
事态隐隐有些不对劲了,派去知府和京城的锦衣卫全部没了消息,是谁背后有那么大的势力?
林羽泽不再高调的派人去探查,而是去京城打听消息,结果她抓去京城的那些贪官污吏与押解他们的锦衣卫,统统没了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坐在驿站内,林羽泽脸色有些白,她这是踢到铁桶上了?难怪将离觉得这些朝臣不可信,私底下的势力竟已到了此种地步,这还是京城周围的城市,大夏疆域辽阔,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是一番怎样的情形,林羽泽已经有些不敢想了。
知府是父亲的人,看来只能先回家一趟了。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一身尘土,等跨进林府时,林羽泽一脸的疲惫。
“二小姐,你回来的正好,老爷今天出门后回来便说要见你,没想到您正好回来了。”
林羽泽:“要见我?”
管家道:“是的,老爷面色不渝,二小姐可千万别再惹恼了老爷。”
林羽泽来不及洗漱,就赶去林阁老的书房见他,林阁老阴沉着个脸,坐在椅子上。林羽泽这回乖乖行了礼:
“父亲,我回来了。”
林阁老没有应声,抓起桌上的一堆折子就往林羽泽身上砸。
被砸的莫名其妙,林羽泽捡起来一看,这不是自己写的弹劾工部、营缮清吏司、督造司的折子吗?
“这些折子怎会在父亲这里?”
“你知道你这回捅了多大的篓子吗!”
林羽泽也有些怄火,她几天几夜没睡个好觉了,就为了把这些个贪官污吏抓出来,现在可倒好,一进家门就没个好脸色。
林羽泽:“你们不是让我好好干吗?我在行宫尽心尽力,怎么就捅娄子了?莫不是父亲堂堂首辅,竟害怕了下面的人不成?”
林阁老被林羽泽理直气壮的话气的手都抖。
“愚蠢!这回若不是我帮你把事情压下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贪官污吏?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看你是和陛下待在一起久了,自己脚该站哪都不知道了!”
林阁老歇了一口气,继续骂:“我让你好好干,是让你好好呆到行宫修好,回来领功,不是让你把昌平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