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每年都要因为海寇损失数千万两,朕派的的兵马过去,却毫无建树,朕还道那海寇是何等厉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砰!”桌子被盛怒的女皇整个掀翻在地,龙袍的广袖扬起,上面纹得五爪金龙也是发怒一般腾飞起来。动作过大的女皇微微喘着气说:
“官员与海寇沆瀣一气,宗室与其狼狈为奸,这天下!还有他们不敢为之事吗!”
林羽泽从未见过这样的将离,或许是因为两人相处的距离近了,不自觉的都收敛了自身的锋芒。时间久了,林羽泽都快忘了,将离再如何心善仁爱,她终究是个帝王。
内阁接到徐德忠写下的口谕,吓得聚在阁内讨论了整整一晚,此令决不可下,谁若从了陛下的命令,那就是把宗室和半个朝堂的官员都得罪了。
内阁封还诏旨,写上票拟,称此事关系重大,望陛下三思而行。
女皇盛怒之下,又怎么会听内阁的劝说,将林阁老召至御前,命他按照自己的口谕票拟。
林阁老劝道:“江南一系牵连甚广,陛下旨意涉及到的人太多,不利于朝堂稳定啊。”
女皇突然冷静道:“既然如此,朕便改一改。”
林阁老松了一口气,摊开纸笔道:“请陛下道来。”
女皇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派锦衣卫前往江南彻查此事,徇私枉法,贪污受贿,勾结敌寇者——”
“杀无赦!”
林阁老手中的笔一抖,一滴墨迹滴在纸上。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驸马府内,五公主脸上同样的着急。
“这些海寇真、真贪得无厌!”
五公主按照林羽泽的意思,找到江南那里和海寇有联系的人,假装不经意间将朝贡银两存放在太仓府库的消息传到海寇手里。
海寇听闻有数万亿的银子存在离港口不愿的地方,决定干票大的,平时累死累活在海上抢货,一年也就数百万量黄金。
铤而走险的海寇也没想到,派出去的先头部队在码头如入无人之境,又收获丰厚。虽然府库里没有传言的那么多银票,可也不少了,一次都运不完,迫不及待得第二天又派人去。
这一去,接到上头命令,以后要严守港口的草包守卫们,看见海寇再次临港,开始了生疏的攻击。于是发生了第二天千人守卫命丧百人海寇之手的大笑话,事情就此闹大。
林羽泽沉默的坐在对面,她料到海寇去市舶司一趟能有足够的收获,当地的守卫也不会与他们交锋。
这就足够让她做文章了。
她没想到海寇第二天又去了,也没有想到江南的兵力全是纸糊的,一千多人折在百人手里,谁也压不住这事啊!
“陛下的态度从未如此强硬过,内阁那边已经在劝了,若是陛下再坚持,阁里的大学士可又得把告老还乡的折子拿出来了。”
内阁抵制君令的手段不多,但通常都是有效的,比如封还诏旨、比如上书乞骸骨。以此逼迫君王将命令收回。
若是陛下坚持,真把宗室和朝臣在当地的势力一锅端,锦衣卫上位,看似林羽泽大获全胜,实则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