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
大夫抹了把脸,心里犯嘀咕,起身走到床边,给昏睡的少年把了会儿脉。
须臾,他皱着眉,咦了声:“这位小公子,怎地状似风寒,又不是风寒……”
溪兰烬抱着手,倚在边上,辫子上的红珠子一晃一晃,满脸狐疑:“大夫,你行不行啊?”
连小美人受了内伤都没诊出来?
大夫老脸一木:“老夫师从药谷,若不是没有灵脉,就是内门弟子了!这方圆几百里,老夫不行谁行?你且看着,我这就开药!”
这位毕业于药谷外门的大夫被激起了好胜心,又给少年诊了会儿脉,咕咕哝哝地从小抽屉里翻出一堆药粉,小心分量,忙活了大半天,最后用一个小药炉,将药粉烧制成几颗药丸,装进瓷瓶里递给溪兰烬。
溪兰烬拿到药,就准备喂给床上的少年吃。
哪知道药到嘴边了,少年却薄唇紧紧抿着,死也不开口。
溪兰烬捻着药丸,眼眸眯了眯:“不要怪我。”
话罢,他伸手捏住少年的下颌,一用力,迫使少年张开了嘴。
药丸往里一推,捂住对方柔软微凉的唇瓣,再一抬他的下颌,助他吞咽。
少年在昏睡中和他僵持了片刻。
最后喉结滚了滚,无奈屈服。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溪兰烬在大夫赞赏的眼神里,风轻云淡地拍了拍手。
家里的狗肠胃不好,时常生病,他丰富的喂狗吃药经验,拿来对人同样有效。
药是吃下去了,有没有效果暂时还看不出来。
医馆不收留人,原主身上没凡人通用的银钱,溪兰烬从腰上的储物玉佩里掏出块下品灵石,付了药钱,又在大夫这儿用两块灵石兑换了些银钱,准备带少年离开时,又被大夫叫住。
一块灵石的价格给得多了,大夫从柜台里摸出个红瓷瓶,作为添头递给他:“光顾着看你弟弟的病,也不注意下自己?听你嗓音发哑,像是被冻伤了,从北边来的吧?那边冷得连修仙的仙师都熬不住,能把人冻掉胳膊,这药是我独家秘制,一天一次,喝个十日,就能恢复了。”
溪兰烬接过来,拔开瓶塞,一闻里面的苦药味儿,嗓子就发堵,本来就不喜欢喝药,这下更想敬而远之。
见大夫虎着脸,他勉强接过了,随意收起来,并不打算喝,道过别后,便带着小美人走了。
出了医馆找到家客栈,为了便于照看少年,溪兰烬只要了一间房。
把少年扶上床躺下后,溪兰烬伸手拂开他的额发,用手心贴着他的额头。
遮挡着额心的碎发拂开,小美人光洁的额头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火红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