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裕抿唇垂眸,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明夏抿唇露出个浅笑,笑着的时候眼泪却又流了下来,似乎是怕言裕看见她哭又要离开,明夏慌忙抬起手臂用衣袖胡乱擦了脸,细嫩的小脸都被衣袖布料蹭红了也不在乎。
将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封叠成相思叶的信纸紧张的展开,抖着嗓子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言裕哥:我知道这封信来得唐突又冒失,可我已经按捺不住内心宛若炙热岩浆般的爱意......”
原件其实已经被蓝巧复印完之后就泄愤撕掉了,这封是明夏之后重写的,因为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汇都是明夏斟酌了数个日夜才写就的,每一个字甚至没一个符号,早已经刻入明夏脑海里。
这封信原本是希望能够在言裕态度有所松动的时候重新郑重其事交给对方的,可是没想到这枚小心折叠成相思叶形状的信纸最后却是连言裕的手都没能触碰到,却是她自己折成而后又自己打开。
现在,写在信纸上的满腔爱意也要由她这样一字一句读出来,这些话才能有幸被言裕听到。
或许对方也没有听到,他只是站在这里冷漠的听着她念着这篇可笑的情书......
滴答滴答,下雨了吗?
明夏眼前越发模糊,都看不清纸上的字了,可她还是毫无困难的将信上的内容丝毫不差的接着读了下去。
信纸被雨水打湿了,字迹被晕开,有些模糊了。
“......言裕哥,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念到最后,明夏嗓子已经哽咽,最后将信纸按在胸口,蹲在地上将脸埋在腿上无声抽噎。
言裕垂眸看着蹲在地上肩膀抽动的明夏,眼前的她跟一年前那个蹲在街头哭泣的小姑娘身影重合。
一年前蹲在接头哭泣的小姑娘有曾经的他安慰,而现在的明夏......
言裕揣在裤兜里的手动了动,最后默默掏出一方素色手绢悄然放在一旁的石墩上,脚步踌躇的动了动,最后转身大步离去。
没忍住又哭出来的明夏听见脚步离去的声音,整个人突然安静下来,哪怕是哽咽抽泣也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突兀的停下。
那阵脚步声好似也同时将明夏的一切感知甚至情绪带走了。
明夏有些茫然的抬头,第一眼就看见了眼前石墩上的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