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沈晚遥不明白孩子为什么对霍无启这么生气。
他掂起脚,勾住青年的胳膊,颤颤巍巍提醒:“宝宝,你、你,不能直呼他的名字,他要喊他爸爸呀……”
“你也不能骂爸爸,不孝顺。”
他的教育方式,像在教一个三岁小朋友。
冷峻高大的虫族青年,在小虫母妈妈眼里,始终都是一只小幼崽。
小虫母也单纯地觉得,只要好好说,小孩子一定会听话。
可事实并没有。
突然,沈晚遥听见一道噗呲声。
硬邦邦的尖锐物扎进了肉.体的声音。
浓郁的血腥味骤然传出。
沈晚遥僵硬地回过头。
看见了霍无启胸膛扎进了一根尾针。
尾针像某种剧毒昆虫的肢体,锋利坚硬。足足有三指宽,两米长,通体泛着冷银色,仿若一把锐箭。
他看见,霍无启的心脏瞬间被捅穿,从后背穿出,带有层叠的碎肉,鲜血顺着碎肉往下淌。
昆虫尾针来自虫母的孩子。
黑发青年抱着母亲,伫立在被攻击的父亲面前,冷冰冰看着,勾起嘴角。
而沈晚遥根本没见过这可怕的一幕,睁大眼,惊叫,想要挣脱孩子的怀抱去哥哥的那边。
“哥哥!”
孩子的力气很大,小虫母的挣扎无济于事。
沈晚遥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向强大的男人,嘴角、心脏处不断喷涌出鲜血,触目惊心。
鲜血迅速溢满地面,浸湿他紧贴在地的光.裸双足,触感温热湿漉。
霍无启没有在意伤口,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皮开肉绽的心脏处,又抬起了头,看向沈晚遥。
他的眼眸温和,嘴角扬起,对沈晚遥露出一个鲜血淋漓,却异常温柔的微笑。
像过往的每一天清晨,温暖清朗,他对自己心爱的小男孩献上爱意。
然后,霍无启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呼吸停止。
捂住心口处的手缓缓垂落,胸腔深处的心跳声彻底平息。
那颗曾为沈晚遥热烈跳动的心脏,陷入永远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