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的女修不少,像她们这般正值豆蔻年华的却不多,尤其对方长得还相当漂亮,很难让人不在意。
在秘境外发生冲突时张纯就调查过这家人的来历,据说一家子不久前还是凡人,当然现在也没厉害到哪儿去,修为低到和凡人差不离。
管事没登记他们的灵根和资质,想也知道是杂灵根,不然早被各大宗门抢回去培养了。
和她同龄的滕风轻老实勤快,就是那种最朴实的乡下姑娘,她那个孪生弟弟没什么出息,就喜欢搬砖,最小那个以前好像是个傻的,最近才开始好转。
论出身、论修炼资质、论兄弟姐妹的前程,她样样比不上自己,可能是因为她爹前面那个道侣也生下一男两女,同样是长女次子幼女的顺序,不免让她起了攀比心思。
算了,米粒怎么可能和明珠争辉?
这个结论让秦如珠心里舒服很多,哪怕在容貌上逊色一两分也不那么介意了,而她暗戳戳比较的工夫,忘忧和侍卫已经加入开启宝库大门的队伍。
“还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危险,大家先合力开门,而后收获多少各凭本事。”张纯提议。
忘忧等人没意见,在场一共五支队伍,每个队伍轮流派一人上前尝试,谁打开门谁带人先进。
所有人跃跃欲试,都想抢到这个先机,秦如珠示意张纯先,他们队来得最早,大家都没反对。
张纯可不是个柔弱医修,一记猛烈的水法术打出,宝库大门轰然巨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张纯满意一笑,秦如珠已经鼓掌欢庆。
然而响了一会儿就没动静了,宝库大门岿然不动,几人白高兴一场,旁边有人偷笑。
秦如珠跺跺脚,瞪那偷笑的人一眼,“有本事你来,张纯可是筑基大圆满修为,她都做不到,难道你行?”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顶多同等修为的忘忧有可能打开这扇门,这也是为什么明明他们来得最晚,还带了几个拖油瓶,张纯等人却轻易同意他们加入的原因。
第二个上去尝试的是个体修,气势拿捏得十足,哇呀呀像戏子登台,“吃我一记无敌铁拳,嘿哈!”
硕大的拳头挟带风雷之势,咣一声砸在石门上,跟着就听嘎嘣一声,手腕骨折了。
众人:“……”
这次已经不是偷笑,噗嗤噗嗤笑翻一片。
体修臊得面红耳赤,掩面跑回队伍里,转头盯着第人,等到对方用祖传剑修绝学一剑劈下,剑断了,石门还在,他这才找到心理平衡。
到了忘忧这队,灵甲领命上前,掏出一张极品爆裂符激活扔出,如此大手笔看得其他人心里直骂败家子,可即便如此败家,那宝库大门依然顽强地伫立。
秦如珠失望叹气,“我觉得一个一个来肯定没戏,要不咱们一起上吧。”
“你闭嘴,我妹妹还没试呢,你怎么知道没戏?”滕云淡见滕幼可感兴趣,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妹妹想去就去,开不开门无所谓,开心就行!”
滕幼可重重点头,“嗯!”
“诡异,冲鸭”
大白鹅还是头一回听她用这种小奶音喊自己,浑身通电般抖了抖,一对圆眼珠呼呼冒红光,“嘎嘎”叫着一头冲向宝库石门。
“这呆头鹅不要命了吗?”一个女修转开头,不忍心看它血溅当场。
秦如珠撇嘴,小声嘀咕,“说她是傻子还真傻,没看筑基大圆满的修为都砸不开,居然让一只鹅去撞,真是胡闹,白白浪费大家时间。”
她说完感觉有人看自己,回头对上了滕风轻审视的目光,这打量货物似的眼神看得她很不爽,她狠狠瞪了回去。
仿佛赌气般,她故意大声了些,“本来就是,你妹妹傻是事实,听到又怎么样,还不让人说实话啦?”
这下捅了马蜂窝,滕家几口齐刷刷看过来。
张纯叹气,大小姐到底被夫人保护得太好了些,不知外面人心险恶,这种情况下实在不该再胡乱得罪人。
可惜话已出口,她也只能全力护住她不吃亏了。
两边用眼神相互较量之际,就听“嘭!”一声,宝库石门被大白鹅撞出一个鹅型缺口,碎石哗啦啦掉落,那一人一鹅已经站在门里朝外挥手。
“爹,娘,长姐,二哥,快进来呀,门被咱家的呆头鹅撞开啦!”
众人:“……”
总觉得那句呆头鹅意有所指怎么回事?连呆头鹅都能开宝库门,在场的各位岂不是鹅都不如?
秦如珠被激起脾气,才不管事先说好的谁开门谁先进,当即抬腿就往里冲。
“我不管,张纯第一个施法,肯定是她的法术把这扇门轰开,这傻子不过是捡了便宜,凭什么让他们先进?”
此话一出,其余人也觉得有理。
“可不是,一只鹅还能比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厉害?想必这门会破个洞,在下刚刚亦出了一份薄力,既如此,我等也就不客气了。”
又一队人不顾约定往石门的缺口冲去。
一个两个都毁约了,其他人怎甘落后?
除了忘忧和四个侍卫,以及滕家几口,另外个队伍混乱地扎成一堆,你推我挤地往鹅型缺口里钻。
下一秒,从秦如珠到张纯,再到后来那十几个修士,全被大白鹅一脚蹼一个踹出缺口,摔落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敢在你鹅大爷面前插队,这届的参赛者素质不行啊。”
“不行啊。”滕幼可抱着它的脖子歪头学舌,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秦如珠气得眼角通红,咬牙忍着腰腿上的剧痛爬起来,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符箓就要往滕幼可身上甩,幸亏张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张纯传音相劝:“大小姐稍安勿躁,那只鹅不简单,且他们有忘忧当靠山,咱们暂退一步,待出了地宫再和他们秋后算账。”
境界相同,张纯对打赢忘忧把握不大,两败俱伤便宜别人的蠢事她不做。
秦如珠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气闷地应了声“好”,又强调,“这一脚我要百倍奉还,我亲自来!”
好说歹说安抚住这位,张纯一行没再抢先,其他队伍见没了带头的,一个个比鹌鹑还老实,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抢路挤人挨踹都是错觉。
主从二人自以为传音隐秘,殊不知除了滕云淡是靠玉佩事后转告,从滕屠夫阎神婆夫妻到滕风轻滕幼可两姐妹,所有人都将她们的计划听了个全。
再算上一个临时的同伴忘忧,秦家这一波还没开打就输了个底儿掉。
无论如何,滕幼可打开了门,滕家人便有资格先行入内,阎神婆路过秦如珠时,不小心踩了她脚一下,“啊,见谅,没看清。”
她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一串十多个纸人,有样学样,每一个纸人路过都“不小心”踩了一脚。
纸人轻飘飘的,过去时没什么感觉,等那几个人进了宝库,秦如珠才后知后觉般尖叫一声,“啊!我的脚,好疼!”
低头一看,她一只脚已经肿成了肥猪蹄子,又丑又搞笑,走起路来一脚高一脚低,活像个瘸子!
“哇——”
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哪吃过这种亏,喊着要报仇哭闹不休,其他队伍见状,纷纷抢在他们前头冲进宝库。
自以为步步为营结果鸡飞蛋打的张纯:“……”
石门内,宝光璀璨晃人眼。
空地上摆了整整十排木架,每排木架从上到下分为层,每层上摆放个宝盒,粗粗一算,就算他们所有人均分,每人都能得到四件宝贝。
后进来的人一下不急了,东西这么多,谁也不可能独吞,不如客客气气分头挑选。
“我提议,大家各拿——”张纯才开口,滕幼可已经骑着大白鹅冲出去,“进了宝库各凭本事,冲鸭!!”
一句话噎得张纯没了声音,谁让那也是她亲口所言。
夺宝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木架,也不管宝盒里装的是什么,土匪一般往怀里搂。
多抢一件都是赚到!
混乱中,谁也没留意最先冲出去的滕幼可去了哪里,等十排木架的宝盒被抢夺一空,众人才惊觉,这宝库最深处还有一扇石门,而那石门上,出现了一个鹅型缺口!
缺口中,滕幼可美滋滋将一块悬空的大比令牌收入随身小院,下一站的养老自由行有着落啦。
“你刚才拿了什么?”秦如珠堵在缺口处,不让滕幼可出来,一副你不说我就动手搜身的架势。
滕幼可有点烦她了,怎么没完没了呢?
她睫毛忽然轻颤,身子柔弱地倚靠在大白鹅身上,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模样。
秦如珠一句“你少给我装”才说个开头,整个人就被不懂怜香惜玉的滕云淡一脚踹飞。
“好狗不挡道,你让开,爹,娘,长姐,妹妹困了,咱们回去休息吧。”他稳稳将滕幼可抱在怀里,回头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