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那只鹅正瞪着一双贱兮兮的小眼睛,不怀好意地扫视他们,想找下一个出头鸟给他们天同峰立威呢吗?
傻子才在这时候往枪口上撞,就算真要找天同峰的麻烦,日后机会多得是,哼。
一屋子人里,修为最高的疑似是只嚣张的鹅,谈宗主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郁闷,嗔怪地看滕幼可一眼,传音她:
“下次别这么冲动,那些峰主一个个人老成精,万一联手对付你,你一个小孩子心眼不够使,吃亏怎么办?”
滕幼可琢磨了片刻“人老成精”这个词用在谁身上更合适,毫不心虚地点头应下,旁人以为她被训斥了,只不过谈宗主给她留了面子,方才觉得心里好受些。
小小年纪就这么狂,以后步入化神期那还得了,届时骑鹅不能满足她,她岂不是要改成骑在他们这些峰主脖子上,满宗门地四处溜达?
多亏他们只是想想,要是敢说出口,让大白鹅感觉自己坐骑之位受到威胁,非把他们全踹到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想当滕幼可坐骑的人多了,你们算老几?呸!
事情闹成这样,没人敢帮天府峰求情,眼见自家说没就没了,尤道君怎么可能轻易认栽?
她豁出去这点面子,顶着惨不忍睹的脸走到谈宗主面前,哀声道:“宗主,我和夫君为天府峰奋斗了一辈子,就连我儿裴宴也是在宗门任务中失踪,至今生死不知。”
“不看僧面看佛面,还请念在裴宴当初和天同峰交情不错的份上,留下我们天府峰一脉,给他们另选一座无人的峰头吧。”
按说天府峰弟子众多,底子不薄,的确不该轻易被当做累赘剔除,可一来规矩如此,二来,谁叫拿到第一的天同峰峰主就看上他们天府峰了呢?
谈宗主叹气,“尤道君,你不觉得你商量错人了吗?”
他言尽于此,若尤道君执迷不悟,还打着拿他压制滕幼可的主意,那就别怪他坐视不理了。
尤道君听懂他言下之意,纵使心中万般不甘,还是扭头朝滕幼可看去,勉强挤出一个比哭没强多少的笑容,“滕小友——”
“大家都是峰主,喊谁小友呢,我跟你很熟吗?”
尤道君才开口就被怼回来,心口堵得发慌,她咬着牙重新喊:“滕峰主,你另选一座灵气浓郁的峰头吧,你可能不知道,我长子裴宴和你们天同峰很是有一段渊源,裴宴对天府峰感情极深,若是滕筠在此,必定不忍心如此为难于他。”
滕幼可认真打量面前这个即使被打得惨不忍睹,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好颜色的女修——都是当娘的,这位可比她娘差远了。
她娘三个孩子都爱,只是爱的方式不同,这位尤道君却只爱一个,另外一个就跟她的修为一样,是大风刮来的。
那么不巧,大风刮来的那个是她师父,别人不疼,他们姐弟妹三人来疼。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更加要定天府峰了,谁让我师父喜欢那个地方呢?”
尤道君压着怒火,声音提高几分,“都是泰无宗的人,你为何苦苦相逼?”
“因为,我乐意?”
滕幼可漫不经心的态度,比之前那巴掌还响亮地抽在尤道君脸上,彻底击溃了她出身高贵、天赋过人的傲慢。
她下意识想抬手,察觉被大白鹅盯住,硬生生放下去,可心里实在忍不下这口恶气,咬牙切齿道:“什么师父,专门喜欢别人家的地盘,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就是这么不堪。”
话音才落,她已经防着滕幼可再次出手,可这次滕幼可迟迟没动作,反而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骂得好,像这样的麻烦再多来几句,我听了特别开心,相信我师父要是在这里,也会赞同尤峰主的话。”
尤道君:“???”
“怎么,以为我不敢,故意拿话激我?我就是骂你师父她娘了又如何?那就是个贱人,瞧瞧她生的都是什么东西,看她儿子就知道,一家子都没好货!”
收到滕幼可传讯,恰好赶到的机器猫:“……”
说不清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他静静看向尤道君,清清楚楚喊了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