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径直俯身搀了上来,这一次郗薇没有再推拒,反而主动往前探了探,李赢浑身一僵,随即像得了鼓励般迎上前来,双方你来我往,像是玩着世间最甜蜜的游戏。
这一次他没有再捉住她的手,她得了自由,一手攀住了他宽阔的肩膀,一手去扯那碍事的深衣,李赢没想到她的转变这么大,整个人既亢奋又期待,他深吻着抱起她,让她整个的凌驾于他之上。
郗薇借着分离的这一瞬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眉心,烦躁的心终被抚慰,他整个人似都平静了不少,眼神含着满满的鼓励与期待,隐隐间还闪烁着微光,而她的动作果然没有因此停止,似抚蔚一般自他的眉眼鼻尖到了唇畔。
“薇薇”他饱含期待的开口唤她,嗓音带着无比地艰涩。
如此亲密的称呼,李亘又凭什么可以这么唤她?
他再次喑哑地开口,“薇薇”
“嘘!”
她伸出食指贴在了他的唇畔示意噤声,李赢果然乖乖的没再说话,只是她的指尖是那么冰凉,他忍不住吻了吻它。
郗薇忍不住曲了曲指骨,但她没有停下来,俯身侧首贴上了他的下巴。
李赢喉结微动,一声嘤/咛不自禁脱口而出。
郗薇一声轻哧,张开贝齿毫不留情的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肩颈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愤怒让他顷刻理智全失,他下意识一把推开了她。
她就这么径直从他身上跌落星台,这一撞差点没让她整个的晕倒过去,嘴角鲜血口津汨汨,青丝裙角四下散开,像盛开的彼岸之花,带着十足的惊艳与触目惊心。
这一口差点没将他撕下一块肉,李赢捂着伤口有些难以置信,“你竟如此恨朕?”
郗薇斜斜的看着他,好似再说想让她屈服,做梦去吧。
这目光在李赢看来,无非是十足地挑衅,他忽然森森地笑了起来,“郗薇,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对朕如此?”
“不说你以下犯上伤朕龙体,光是直呼朕的名讳便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你还一次次戏耍失礼于朕,朕尽皆容忍。”
他双手撑在星台之侧,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近乎咬牙切齿,“你说,你——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呢?
郗薇无法回答,也记不清楚,好像自很久以前开始,她在他面前就不甚恭敬,尤其是又历经两世,很多细节她都已经记不起来了。
可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自嘲般笑道:“你问我凭什么,我也想问问你凭什么?”
她也没有等他的回答,想起前世的悲愤,径自冷冷答道:“不就是凭着你是皇帝,你是男子,就可以欺我辱我至此。”
半臂与袖衫已经被撕成了碎片不知被扔去了何处,蔽体不过兜衣与抹胸长裙,皎皎的月光自琉璃瓦洒下清辉,她的目光自凌乱的身前划过,红痕血痕交织,透着说不出的靡丽与颓丧。
看他面容沉寂,她忽然心中恨恨,狠话脱口而出,“我只恨方才没有咬中要害,让你”
让他如何,她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她没有那样狠心,除了今日的冒犯,李赢其实救她的次数颇多,她也撒了谎,她如何不知道人颈部最脆弱的那处,前世李亘不就是这样死的吗?
可愤怒之下的李赢却只听出来了她话中的威胁之意,他扯了扯唇角,“让朕如何?”
他闭上眼睛,伸手一把拭去嘴角的鲜血,伤口的疼早就已经麻木,他现在十分平静,可这平静却更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奏,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他睁开眼,再无法压制心中的怒气,一双凤眸似淬了火,朝她一步步靠近。
“你说得没错,朕是皇帝,朕是男子,所以可以轻而易举欺你、辱你,既如此,朕总不能白担了这个名吧。”
她不停后退,他却一步步离她越来越近,压迫感让她觉得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了。
李赢却不管不顾,只大步上前来,一把将她给捉了住,“现在,朕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欺,什么是真正的辱。”
敌我相差是如此悬殊,他的大掌不过轻轻一扯,腰间的系带就无声滑落,而他手掌自胸前一划,抹胸长裙被他远远的就抛至一旁角落。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羞耻与气愤为她整个披上了一层绯色,她只能将身体蜷做一团妄图遮住一二,可惜却更给了李赢可趁之机,他不过将她微微侧过,手指就去解她身后的兜衣系带。
郗薇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横肘去妄图拦住他,可惜他压根不在意,径直拂了开,也许是心中盛怒,也许是手不听使唤,久久未能解开的他也生出了继续烦躁,直接一个用力,藕粉系带就这么断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