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内一时就剩下了两人。
左手心温热温热的,似有什么东西又流了出来,李赢忍不住眉头微蹙,尽量抿唇不发一声。
双手被她牢牢捉着,若是他此时抽出来,只怕梦魇中的她会连自己都掐,只得暂时作罢,反正他皮糙肉厚的,就先这么着吧,李赢小心的靠了近,想唤醒她。
“衡阳,衡阳?是噩梦罢了,你快醒醒,衡阳?”
郗薇还陷在深沉的梦里,只是现在已经不是李亘提着剑死命追他了,她梦到了李亘死在了她怀中那时候,她饮了毒酒,却只是腹痛不止并没有死,癫狂的她不仅拿簪子刺死了李亘,还去了郗府找大长公主跟郗太傅对峙。
整个世界是天旋地转的,她甚至看不清楚任何人,只能凭着感觉判断大长公主跟郗太傅的方位,偏偏他们还在不停地说话刺激她,她只能拿着簪子跟他们一遍遍对峙。
“她不是我母亲,你却是我父亲,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也就罢了,还要编造谎言骗我。”
“我没有撒谎,我从来没有撒谎,是李亘带我来上京,是你们说我是你们的女儿,从始至终,我连知道实情的机会都没有。”
“我贪恋富贵?你生而不养,那本也是我应得的罢了。”
“衡阳?你醒醒。”手心的力道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这手非残了不可,李赢狠狠心,将她手中紧紧掐着的左手抽了出来。
郗薇猛地掐着自个儿,剧烈的疼痛让她恍惚间似被人一刀砍了过来。
“唔啊!”她惊恐地叫出声。
李赢本想安慰她一番查看一下她有没有掐伤,却不曾想她整个的坐了起来,一把环住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