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像她从前,遇到事情迎头解决也没想的那么差,即使撞得头破血流,好歹也算酣畅淋漓。
以后她再也不用活在李亘与大长公主的阴影之下,不会被所谓亲情裹挟了,她好像终于找回了久违的自己。
看她整个人忽的如释重负,李赢的心也跟着像松了口气,但想起李亘的话,有些事他还是想问个清楚。
玄色衣角随风轻动,他负手立于檐下。
“衡阳,你是故意将朕引到此处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半晌,看她没有否认,他眉梢扬了起来,“你为了谢昉不惜以身做饵?是笃定了朕会冲冠一怒?”
听得这声,郗薇没有回答,夜风将她发梢吹得四下飞扬,她试着举起手将头发挽了起来,然后像侍卫一般拿发冠固定了住。
链子有些沉,整理完毕,她甩了甩手臂放松,方才神色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陛下想问些什么,我也准备全部坦诚以告的,但是在这之前我想先去谢府上柱香。”
也行,他对她有的是耐心,况且他原本的计划就是让她扮做他的随从进去的,这身看着倒也合适,只是她手脚都带着镣铐,想来有些沉重。
他往前一个跨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啊,你干嘛?!”忽的被他整个捞了起来,郗薇忍不住尖叫出声。
“想朕带你进谢府,就乖乖听话。”
看他面容冷肃,只抱着她一路往外,眼见着七宝斋后门口的大马车,她终于安静了下来。
李赢将人抱了进去,陆允亲自驾车,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有瞧见。
谢氏宗长成功升任左相之后,陈留谢氏的名声又重回了世家顶峰。
这次谢昉又是立了大功的,还因此送了命,他的丧仪就办得格外盛大,整个谢府一片镐素,上京城中的王公贵族世家大臣都派了代表来参加。
谢氏如今的宗长是谢长庚,按理说这等大事合该由他来主持,但因得谢昉是晚辈,这次丧仪便由其堂兄谢昶代为主持,前来吊唁的客人在灵堂祭奠之后,再去广安堂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