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瑟看着图纸,随口说道:“不一样的,村子里不需要?这?个。”
村子里鲜少有好几个女孩的人?家,就算有,也挤在?一张床上,怎么?会买这?种精致的上下床铺。
舍不得啊。
顾一瑟与匠人?们说话,提了许多意见,她眉眼温和,笑靥如花,说话时轻声细语,极有耐心。
说了不知多久,树荫下站着一人?,她望着刁蛮的女孩奇异地安静下来,明明就是套着粗鄙外套的无知女子罢了。
偏偏她做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木梨发现树下多了一人?,跑到顾一瑟身侧提醒她。
顾一瑟抬首,树荫下站着一袭玉色裙裳的五公主。
皇后丧,最难过的应该是五公主。她提着裙摆急急上前,“殿下。”
“顾一瑟,我母亲与你说了什么??”五公主面?色憔悴,眼下一片乌青,整个人?也失去往日的活力,似被生?活压垮了脊骨。
顾一瑟愧疚道:“她想梦一回清安公主殿下。”
“梦见以后,她就抛弃我了。”五公主扯了扯苍白的唇角,阳光洒在?她的脊背上,如千斤压着她。
顾一瑟不知该说什么?,节哀一类的话毫无营养,斟酌一番后,说道:“皇后娘娘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您应该高?兴才是。您比我更清楚,她活着,并不高?兴。”
“是啊,我知晓她不高?兴,可我如今,什么?亲人?都没有了。”五公主望着远处忙碌的匠人?。
顾一瑟却说道:“我从小就没有亲人?,活得艰辛,但我如今很高?兴,殿下有权势,也不会受苦的。”
五公主沉默,顾一瑟说道:“眼下是个很大的挫折,跨过去了,以后的路很好走。”
顾一瑟自认自己最大的坎已经迈过来了,她很感激玉珉,也感激长公主。
“顾一瑟,你像是沙漠里的野草,明明弱小,却活得那么?有力。”五公主不明白她身上的‘力’是从哪里来的。
顾一瑟含笑道:“敬畏生?命。”
五公主惊诧她的说法,何?谓‘敬畏生?命’,在?她的意识里,皇权至上,只有皇家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