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红利多,管事们也送了过来,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若在往日,顾一瑟必然欣喜,如今看着黄白之物,她却没了兴致。
曾经?的顾一瑟,满心都是黄白之物,因为?穷惯了,总想有?些依靠。
如今的顾一瑟,困于一地,手?中?的黄白之物再多,也不过是些死物罢了。
她看了一眼后就让人收拾起来放入库房,听着管事们禀告的声音,她有?些出神,想起了玉珉在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玉珉去做。
她只要躺在家里收钱就成了。
懂账簿懂算术,但这些远远不够的,还要有?心思。
顾一瑟垂睫胡乱想着,脑子?里嗡嗡作响,就连管事停了下来,她都没有?察觉。
好办事后,管事出声询问:“东家,可是哪里不对?”
顾一瑟愕然回神,“无事,下去吧,辛苦了。”
每回都是这么一句话,管事听厌了,不声不响地退了下去。
顾一瑟如魂魄归体般坐着,思绪渐渐清明,这时,出去打探的人回来了。
婢女将人引进去屋,先行礼,再开口:“少夫人,外面乱了,有?人说陛下威武,不惧南撒,南撒无耻惯了,先是侯夫人,如今又是嫡公主。若再答应,我?朝威仪何在。”
“还有?人说陛下鲁莽,献出嫡出公主换两?国安稳,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如今拒绝南撒,若再生战,劳民伤财呀。”
“各有?各的理,都没人能说服对方。”
顾一瑟想了想,事情都有?两?面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若玉珉在,她会怎么做呢。
顾一瑟并非朝堂中?人,看不得个中?厉害,她的想法?与百姓无异。
思索无果后,她索性去园子?里走走。
走来走去,走到湖前,望着波澜不起的湖面,那人又浮于面前,宽袖玉袍,浑身凝着一股冷意。
时日渐久,那股冷意也不见了,徒留满腔温柔。
驻足良久后,婢女提灯来寻,“少夫人怎地在此。”
“闲来走走。”顾一瑟抬首,那人又不见了,她转首去寻,豁然发?现?,面前一片漆黑,天竟在不知不觉间一片漆黑。
一日又过去了。
浑浑噩噩间,日子?竟也过得开。
果然放开心思,忘记过去,日子?便也顺坦了。
只自己?成了行尸走肉。没有?欲望、没有?思想,单纯活着。
她抬首,望着虚空,婢女也跟着看了过去:“少夫人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