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珩气笑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跑什么,是你掳了我来,又不是我把你绑走了,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吗?”
都说燕暮寒心狠手辣,shā • rén不眨眼,可这人在面对他的时候,胆子比明心还小。
楚戎说燕暮寒貌丑,祝珩怀疑他戴面具不是为了遮住脸,而是为了壮胆:“我很可怕吗?”
他从小在明隐寺里长大,见的人少,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议论长相,祝珩一直觉得自己相貌平平,不如祝子熹俊秀,不如明心可爱。
他私心里以为,自己长的不算太丑,至少没到丑得吓人的地步。
燕暮寒摇摇头,眼神清澈,透着点无辜意味。
若非亲眼见过他shā • rén,祝珩无法把他和传闻中那个心狠手辣的疯子联系起来。
“我想和你聊聊。”
怕他跑了,祝珩一直没有松开手。
燕暮寒垂着头,手腕上的力道很轻,根本禁锢不住他,他分分钟就能挣脱。
但,这是祝珩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
拉手腕也是拉手,燕暮寒很容易满足。
祝珩的手长得很漂亮,和他的人一样,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如果自己没穿衣服就好了,祝珩身体不好,常年体温偏低,手应该是凉润润的,触感和雪差不多,贴在身上一定很舒服。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燕暮寒眨了下眼,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摇头。
我听不懂。
祝珩怔住,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熟悉感,他试着抓住一闪而过的微妙心情,但怎么也想不起更多。
大概是错觉吧。
燕暮寒今日没有穿铠甲,方便作战,戎装是贴身的,只有薄薄的一层。
衣服下透出皮肤的温度,祝珩的掌心都被暖热了,他觉得自己拉着的不是手腕,而是个烧热的汤婆子。
已经是深秋时分,寒风瑟瑟,穿的这般单薄,身上却还是热的,不愧是年轻人,身强力壮火力旺。
不服老不行啊,祝珩暗叹一声,全然忘了他刚加冠,不过比燕暮寒大了两岁。
祝珩喉咙发痒,低低地咳了声:“我知道你能听懂简单的南秦话,你不用装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