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臣年?沉吟须臾,言道?:“哪位大人最想和亲,就跳哪位大人的嫡出公子?。”
庶出的或许不心疼,嫡出的位分重?一些,最好是嫡长子?,家族顶梁柱。
刀不割在自己?的身上就不知道?疼。
顾一瑟笑得更欢,看向谢臣年?的光也愈发?柔和,谢臣年?垂眸,鸦羽长睫轻轻一颤,她诚心问:“你为?何要拒绝呢。”
就连她都知晓和亲带来的好处。
平阳是清安的妹妹,心中?向着清安,于谢臣年?而言便是隐患,趁着机会将人送出去和亲,一箭双雕。
不该拒绝啊。
窗外秋色萧瑟,枯黄色的枝叶挂满枝头,风中?卷着荒凉。
聪明若谢臣年?,她该会选择趁机铲除平阳这个隐患。
谢臣年?微微一笑,对上顾一瑟盈盈光色:“国事在前,岂可儿戏。顾一瑟,朕、也是女子?。倘若女子?不能想着女子?,与男儿何异。”
这是顾一瑟的初衷,女子?本就不易,倘若还要背弃,就真?的太难了。因此,她才办了慈幼所,尽自己?微薄的力量。
“可若起战事,该如何?”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自古的道?理。”
“谢臣年?,你的根基不稳呢。”
“国之荣耀,与朕的根基无关。南撒杀我?朝六公主在先,数度欺压,倘若朕应下亲事,与猪狗何异呢。我?在两?国交战处安排将士,只要南撒敢起兵,必杀之。”
“你哪里来的兵?”顾一瑟聪明一回,各处兵将都已安排妥当?,京城经?历过动荡,兵权几番变动,此刻不是动兵的好时机。
“调兵一事,你不懂。”谢臣年?莫名笑了,积郁了几日的沉重?心绪,被?她的关切一扫而空。
顾一瑟很清醒,她的清醒让人无奈又庆幸。
顾一瑟却问:“你私下里养兵了?”
谢臣年?不答,转首看向窗外的景色,枯叶在枝头上格外显眼,经?历秋风后也没有?立即掉下来。
看着柔弱,内里却极有?韧性。
再回首,目光落在顾一瑟纤细的脖颈上,目光往下,便是瞧不见的春景。
顾一瑟同样看着可欺,实则骨子?里有?一股傲气?。
谢臣年?规矩地收回目光,正襟危坐,说道?:“还有?一批火药,至今不知下落。”
平阳购置的火药,被?清安半路截了,送来京城。而这批火药在攻城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了,事后却对不上数字。
也就是说这批火药被?一分为?二了。
顾一瑟凝脂般的肌肤漾过嘲讽,“你自己?去问玉珉,只有?她最清楚。”
谢臣年?沉默,翻卷的睫毛微上翘,沉默的时候凝着一股子?雅致与娴静。
她的冷厉让人险些忘了,她也是一个女子?,带着自己?独有?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