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挑眉,“你问我,多半是关于陛下的事情。”
清安垂首:“对,这些年来陆家给陛下的银两。”
陆氏看向太后,太后颔首,陆氏这才松口,“我将账簿给你。”
“还有账簿?”顾一瑟不合事宜地震惊,好家伙,夫妻之间还要算得这么仔细。
陆氏尴尬,视线平移看向了太后,“协议成亲罢了,本就没有感情。我与陛下说得清楚,陆家给予她钱财支持,她给陆家方便。哪里?就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要不然我与她成亲那?么久却不知她是女子。倒不如顾夫人,三面?罢了,她就说出自己的女子身份。”
清安淡笑,顾一瑟皱眉,道:“你别扯我,她总说我救了她,我却无甚记忆。”
说起此事,顾一瑟就觉得很郁闷,谢臣年将救命之恩挂在?嘴上?,她被?弄得无措。
“陛下心思太深,莫与她计较。”太后从中说和,支肘撑腮,看着一对璧人,心中骤然欢喜。
生活多了伴侣,朝朝暮暮,多的是岂会是一丝一缕的欢喜与趣味。
四?人说说笑笑,片刻后,宫人报陛下来了。
太后掀了掀眼皮,懒散般打?了哈欠,说道:“你们说说话,我累了。”
言罢,她领着陆氏先?走了。
顾一瑟眨眨眼睛,悄悄说道:“太后跑得可真快。”
“太后也甚为艰难。”清安理解,养女亲女之间,若要割舍,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如什么都不管。
幸而太后性子好,没有左右为难,心思放得开,若是寻常妇人,只怕日日哭泣落泪。
顾一瑟深谙其中道理,人心都是肉,无论怎么做,都会疼。
两人说完话,女帝阔步而入,两人起身,敷衍般行了一礼。
谢臣年落于主座,敛袖而坐,她的身形瘦,纤秀颀长,坐下来后,姿态威仪让人不敢轻视。
顾一瑟往清安处缩了缩,气氛有些紧张了。
她有些害怕两人见面?,针尖对麦芒,一句话不对,便是刀剑锋芒。
眼瞅着两人不语,顾一瑟扭头问谢臣年:“陛下来做甚?”
“看望太后,清安公?主来做甚?”谢臣年反问清安。
顾一瑟嘴角抽抽,这人主动略过她,着实可恨。
这时,清安忽而开口:“阿瑟,我想吃你做的汤。”
顾一瑟还没反应过来,谢臣年却说道:“你自己没长手?吗?”
顾一瑟心口一震,忙按住谢臣年的怒气:“陛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谢臣年的面?色这才好了许多,顾一瑟心底里?叹了口气,太难了。这两人都是龙虎般的人物,斗起来,谁都不肯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