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山想了想,拨通了替岑枳办理入学手续那位先生留的电话。
他第一次月考家长会前就打过,知道并不是岑枳现?在的监护人的电话,只?是那个监护人的一位助理。
对方接通后也很客气,答应会转告“简先生”岑枳的班主任找过他,麻烦高文山耐心等一下电话。
挂了电话,高文山也想过,趁岑枳还没来之前,先和班上同学聊聊。他虽然保证不了全校同学的态度,但还是绝对相信自己班上同学的。
刚要去教室,想了想,又坐下了。
就好比孩子在家,看见家里水池堆了一堆碗筷,本来就打算好要洗的,结果家长突然冲过来说:“没看见这一堆碗啊怎么?不知道洗洗。”
本来挺主动的一件事,这一下就算再做也变得被动了。
既然相信,他就不该再让那帮孩子觉得,自己的善意不是主动的,而是在他的“教育”之下被动产生的。
高文山跟无声自问自答似的点?了点?头,给班长去了个消息。
岑枳远远踏进校门?的那一刻,班长李炫就在手机上给他进行了文字加小?视频全程直播。
真好,他们学校的大部分同学,尤其是他们班的同学,对这件事儿的态度,简直是教科书式的理解和应对。
高文山坐在办公室位置上,低头看着手机里少年们一张张青春肆意的脸,听他们说着不着调的“和三体人统治地?球那么?酷”,“盒盒盒”地?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