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低低淡淡的,却带着娑人似的质感,岑枳心跳猛地一?快,只觉得偶然贴上她耳朵尖的天幕料子,都连带着有些烫人起来。
岑枳有一?瞬间的滞顿,滞顿得像是失去了本?能,在这一?刻忘了颤开睫毛,躲开他?的视线。
贺知野却像是故意的,压着克制的些微的距离,一?点?一?点?,极慢极耐心地靠近。
长睫尖沾染上明?白色的小光点?,往下轻压一?下,又重新抬起,声音掺进带着笑意的轻哑,陈述一?般,慢条斯理道:“好像真的有用啊。”
恍惚间,像心跳声都回音毕现,鼻息的距离都压缩不见。
他?整个人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压迫感十?足的视线,在透光的狭小空间里无限放大,无从忽视。
一?瞬间,脑袋里所有小说杂志电影电视,或文字或画面的片段,铺天盖地,无一?不在坚定着她某个念头——
只有这样,才能让贺知野把眼睛闭上。
手指头悄悄揪紧地上的草尖尖,岑枳半阖着长睫,微斜过脸,蓦地倾身。
-
他?们俩是被马嘉悦“解救”出来的。
马嘉悦边喊着“卧槽你俩怎么被埋起来了”,边蹬蹬蹬跑回来,一?把掀开幕布。
然后就看见深猛低着头在那儿研究地钉的岑枳,和错膝半跪在草地上,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贺知野。
马嘉悦:“……”他?是不是回来得不是时候?
但心大如他?,绝对是不会多想的。
“赶紧的赶紧的,他?们那儿大帐篷都快搭好了,”马嘉悦掀着幕布说,“咱们这儿一?整块布竟然还没好。”
“嗯嗯。”岑枳低着脑袋边点?头边攥紧地钉站起来,“嗯嗯嗯!”
贺知野慢腾腾地站起来,也不说话,垂眼盯着她。
“……”岑枳连发顶都不敢看他?,赶紧偏开头。